下來的這幾個月,也許得時常在首爾釜山兩頭跑了。
到了劇組,一片忙碌的景象。看著主演們正在對戲,安正勛也有些嘆氣。這部電影籌備了這麼久,原先各種計劃往裡面塞自己的女人,可是到了最後,居然是原原本本的前世陣容,著實讓他沒有想過。
見安正勛出現,尹濟均暫停了拍攝,迎了過來笑道:「會長大人倒是和吳社長約好了似的,他剛剛昨天到這,今天您也到了。」
「哦,吳錫傑也來了啊?人呢?」
「出去走訪釜山的影院去了。」
「唔,他倒是有心了。」
站在海雲台上,迎著拂面而來的海風,安正勛的心情變得明朗了許多,笑道:「進度如何?」
「比預期還要順利。智苑的狀態特別好,進入角色的速度連我都意外。薛景求都被壓制了。」
河智苑正在此時走了過來,笑道:「我抱著劇本啃了好幾個月呢,沒事就在看災難片琢磨,要是還進不了狀態,我也白演這麼多年的戲了。」
海風吹得她的長髮飄飄,迎面過來娉婷裊裊,美輪美奐。安正勛看在眼裡,想到這個美麗的女人不知道被多少人在夢裡思念著,卻時常放下尊嚴刻意討好著自己,心弦莫名觸動了一下,柔聲道:「辛苦了。」
河智苑偏頭看著他,半晌撲哧一笑:「我自己的事業呢,有什麼辛苦的。」
見這兩位的表情似乎有點進入韓劇模板的樣子,尹濟均聳了聳肩,招呼旁人籌備下一段戲去了。安正勛看著他的背影笑:「尹導演是聰明人啊。」
河智苑笑道:「他回過味來知道了我們的關係之後,就開始怕你了。怕得很。」
安正勛有些意外:「怕我?」
河智苑嘆了口氣,幽幽道:「《色即是空》,他讓我拍的。怕你算他的賬。」
安正勛沉默了一會,嘆道:「智苑……我知道,有些事,你和藝珍都糾結著,覺得自己比別人心虛。其實……這個圈子,又有誰能比誰高貴呢……」
河智苑沉默。
安正勛又道:「我也知道有些戲只是你們的職業犧牲,與為人不是一碼事,但我確實心中難免帶刺,這也無需瞞你。不過……你無需因為這個,刻意的把自己壓得那麼卑微。下次和藝珍交流的話,你也告訴她,有些戲畢竟只是戲,不必放在心裡。」
河智苑撇過頭看著海浪,輕聲道:「你倒是懂我們的心思。為什麼不親自告訴她?」
「同樣的話,說多了總覺矯情。」安正勛忽然笑了笑:「其實,我也糾結的,一方面不希望你們把自己弄得那麼卑微,但另一方面,內心又何嘗不享受你們的卑微?」
河智苑失笑起來,看著他的眼睛:「正勛,你總是這麼坦然,真是讓人想罵都罵不出口。」
「我會騙很多人,但不騙自己的女人。」
「是啊……」河智苑喃喃念了句,又笑了笑:「其實正勛……你知道麼……」
「嗯?」
「在你面前,我們甘願卑微。」
兩人站在海邊靜靜地對視著,久久不言。不遠處尹濟均忽然覺得畫面好美,悄悄對攝像師打了個手勢,攝像師會意地轉過鏡頭,將這個畫面永久封存在膠片裡。
過了片刻,河智苑繼續拍戲去了。不知是不是因為安正勛在場,剛剛還被導演誇獎狀態好的河智苑這會兒卻遲遲入不了戲了。看著尹濟均幽怨的目光,安正勛摸了摸鼻子,走出攝影棚,掏出手機打給了吳錫傑:「老吳在哪呢?」
話筒那邊似乎有些嘈雜,吳錫傑的聲音若隱若現的傳來:「在釜山。」
「我也在釜山,聽說你在調研影院?我也去看看。」
「你在海雲台吧,我這挺遠,還是算了。」吳錫傑道:「不過我這倒是有點想法,改天回去和你匯報。」
「好吧。」安正勛離開攝影棚,忽然發現釜山之大,竟無處可去了……
想了一想,電話又撥給了一個非常特殊的號碼。
「oh,親愛的ann!你怎麼會想起給我打電話?」話題那邊顯得非常驚訝。
安正勛掏了掏耳朵:「3gs到底啥時候正式發布?」
「預計是六七月份。怎麼?有興趣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