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帘子放下了。
晚上,林塵和褚司白在做著出兵的準備。
很重要的一項準備是關於馬。
幽州邊境,民風軍風其實和蠻族都有相似。
多馬,善射。
所以軍隊中騎軍比例也比較高。
但這和林塵二人沒有關係。
林塵糾結的是另一件事。
他們騎了兩匹蠻馬來,自然就是歸他們兩人的,褐色的是柯拔廣的坐騎阿布予,紅色則是林塵挑的一匹無名馬。
一匹好一些,一匹差一些。
那麼,誰騎好的那匹,誰騎差的那匹呢?
林塵很是糾結。
他想起經典的父子騎馬的故事來。
父子一同騎馬吧,被路人說馬都要被他們壓死了。
兒子騎馬吧,路人說兒子真不孝啊,自己騎馬讓父親走路。
父親騎馬吧,路人說父親真不愛自己的孩子啊,竟然自己騎馬讓兒子走路。
兩個人一起走路吧,路人說這兩個人真蠢,有馬都不曉得騎。
林塵現在也卡在這裡。
自己騎好的吧,像個討人厭的精緻利己主義者。
讓褚司白騎好的吧,又感覺自己龜龜的。
「」
「褚司白。」他突然靈光一閃,回頭說。
「我教你做個遊戲,這是石頭,這是剪刀」
褚司白在後來的日子裡經常回想起那個晚上。
林塵在火光下教她玩一種叫「石頭剪刀布」的遊戲,他贏了第一局後說要三局兩勝,又贏了第二局後想了一會兒,說運氣差的人去騎好馬吧。
明明話都是他說的,卻又在嘴上叨叨著什麼「小頭控制大頭」「龜龜」一類她聽不懂的話。
褚司白當然沒有同意,還是把他推向了那匹好馬阿布予。
經年後她再回想起來,會覺得不可思議,這天下居然會讓這樣一個有些孩子氣的男人在短短几年內以烈火之勢奪取了。
隨即又感到釋懷,或許正是這樣孩子氣的人,才能為自己想要的東西傾盡一切。
他覺得是對的事就一定要去做,覺得是不該死的人就會去救,覺得是該殺的人就一定要去殺。
他能把許諾下的夢,做得比鐵鑄的還要真。
他自己好像也說過一句惹人發笑的話來著
嗯是什麼來著?
哦,對了。
「男人至死是少年。」他是這樣說的。
當真是很好笑很好笑的,讓人不禁覺得他,
他、
他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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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他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