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來的洪厚昨日就得孫鋌囑咐,自然不會示弱,一聲令下,數十錢家護衛直面邊軍。
錢淵在東南始終向下延伸的影響力在這一刻展露無遺,只有數十個護衛站在前頭,後面手持棍棒的壯漢多達數百。
碼頭、草市的大大小小管事大都是軍中出身,甚至是錢家護衛出身,每一個要麼是錢淵的舊部,要麼是戚繼光、戚繼美、侯繼高的舊部,每一個人錢淵都認識,叫得出名字,聊過天,喝過酒。
董一奎、董一元還在城內和王本固在一起苦苦等著唐順之的出現,哪裡想得到自家小舅子在外面惹出這麼大的破事。
金雞山上,聽徐碧溪將事情敘述了一遍,錢銳思索片刻,看向汪直,「此事實屬意外,應該很快就平息,老船主之意?」
汪直幽幽嘆道:「董家如此肆無忌憚,囂張跋扈,至此唐荊川、孫文和均未現身,看來隨園在京中真的勢微了。」
錢銳沉默了會兒,勉強笑道:「狗咬狗一嘴毛,反正和咱們無關。」
「哈哈哈,的確如此。」汪直大笑著揮手讓諸人散開,轉頭目光炯炯盯著錢銳,「但對方先生來說,未必無關吧?」
察覺到身邊最信任的謀士和錢淵暗中有來往,汪直解開了很多謎團,為什麼當年實力雄厚的徐海最終敗北,為什麼當年受招撫和錢淵商議通商事,會那麼契合……好像乾菜烈火,一碰即燃。
但汪直並不準備將此事徹底捅穿,畢竟自己和錢淵的盟約仍在,那位青年依舊是自己最堅實的盟友。
「自嘉靖三十二年,就聽聞錢龍泉之名,後在瀝港初見,實在是天下少有的俊傑,又目光長遠,料事如神,當年還以為虛言,不料三年之後真的得賞靖海伯的爵位。」汪直搖頭道:「老夫不信,如此局面,錢龍泉無能為力。」
錢銳心中略安,突然眼神一閃,指著遠處,「老船主看,那是誰的旗幟?」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