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心裡倒是好受了點。
陸樹聲這老頭脾氣不好,嘴巴又毒,但批語極為細緻,從各個方面分析這篇八股的優劣之處,又在邊上做了範例,錢淵細細數了數,批語比八股本身的字數還要多。
將批語看完,按著陸樹聲給出的提示範例重新做了一篇,錢淵才放下筆,在屋內來回踱步。
八股這玩意就像是閉著眼睛在屋內行走縱躍,未必需要按照固定的軌跡,但絕不能觸碰屋內的桌椅板凳,所以很大程度上看的不是文才而是規矩。
而陸樹聲給錢淵指出的這條路就是守規矩,自然有人能夠縱躍自如,但錢淵沒這天分,只能老老實實腳踏實地。
其實錢淵算是運氣不錯,陸樹聲在歷史上名聲不響,但後來為南京國子監祭酒,親擬學規管束嚴厲,門下弟子多有出眾者,後來的兵部尚書袁可立、禮部尚書董其昌都是他的學生。
苦惱的揪了揪頭髮,錢淵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轉頭看看桌上的新題,特麼又是一道無情搭。
就在錢淵昏頭昏腦做今天第二篇八股的時候,錢家有客人來訪。
「這次就拜託元朗先生了。」譚氏起身行禮道:「如若有緣,日後還要請先生喝杯喜酒。」
坐在客位上的中年人面容清雋,起身拱手道:「何某也望不負所托,日後飲這杯喜酒。」
陪坐的陸氏笑道:「元朗先生和我錢家交情不淺,又和季泉公相交甚篤,此事還真只能拜託你。」
一旁的孫克弘連連點頭,這位客人是松江名士何良俊,攻詩文,好戲曲,雖因仕途不順絕了入仕之心,但名重一時,在浙江、南直隸都頗有名氣。
最重要的是,何良俊當年和錢錚是同窗好友,同在當時的華亭知縣聶豹門下聽學,其又和如今歸鄉守孝的孫升是好友。
而錢淵和孫家之間關係一直保持的不錯,至今還常常收到孫鑨、孫鋌的書信。
幾方面關係疊加起來,陸氏才想到請出何良俊。
等何良俊和孫克弘出了門,陸氏才笑著對譚氏說:「雖然要等到後年才出孝期,也不能定親,但如果雙方有緣可以口頭先定下來。」
「淵哥兒現在性情好,縣人對其評價甚高,我看這事十有八九。」
「顧家那位今年十三,後年十五,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正好十六歲成親,你啊,要不了幾年就能抱孫子了。」
譚氏笑容中雜著擔憂,「但顧家非要看看淵兒……」
「看看怕什麼?」陸氏傲然道:「淵哥兒溫潤如玉,風度翩翩,誰不說好!」
一旁的錢小妹悄悄吐了吐舌頭,哥哥喝茶如飲酒,下廚常常滿手血腥氣,又舞刀弄劍……溫潤如玉這種詞和哥哥真的扯不上什麼關係……測試廣告2
第六十四章 一直一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