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握住降谷零結實的小臂,像掉入水中又被人撈起的小動物,牢牢掛在救命稻草上。
「雖然我很想說這只是普通的電梯故障,以此自我安慰。但以我在東京生活二十多年的經驗來說,眼下絕對是要出警的場合。」
淺早由衣戳了戳金髮青年手臂上的青筋,小聲問:「降谷警官,你怎麼看?」
「淺早警官。」降谷零一邊觀察電梯廂一邊說,「這是你想要的刺激團建嗎?」
「我們的思想要陽光積極一點。」淺早由衣樂觀地說,「至少電梯裡的燈還是亮的,也沒有缺氧的危險。」
她話音剛落,電梯裡的燈啪嗒一聲熄了。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一道遲疑地聲音響起:「是我的錯覺嗎?我有點呼吸困難」
「好了可以了,不要再說了。」
降谷零一把捂住淺早由衣的嘴,打斷烏鴉嘴大王的施法。
淺早由衣:唔唔唔!
都說缺氧了還捂嘴,謀殺犯竟在她身邊!
掌心下的少女奮力掙扎,降谷零隻當她在抗議,故意鬧他。
他教了淺早由衣好幾個月還不知道她嗎?看著聽話,其實壞心思多得很。
「老實點。」降谷零單手鉗制住懷裡的人,另一隻手拿出手機,「果然沒信號嗎嘶!」
金髮青年淺淺吸了口氣,手腕一轉,屏幕亮起的微弱光芒照亮狹小的電梯廂。
雪白的燈光下,咬住降谷零掌心肉的黑髮少女臉頰通紅。
因缺氧而瀰漫的水汽染濕她的眼尾,眼眸中明亮的薄荷綠被蒙上一層晶瑩的水色。
淺早由衣牙齒叼住降谷零虎口的軟肉,威脅地磨了磨牙。
這副小狗啃骨頭的模樣讓降谷零怔了怔,終於意識到淺早由衣不是在鬧他——她被他捂得快窒息了。
「抱歉。」降谷零連忙鬆手。
驟然得以呼吸新鮮空氣的淺早由衣狠狠喘氣,她忿忿地抓起降谷零的手,用力咬了一口。
「我三秒鐘都不要理你了。」她宣布道。
淺早由衣說到做到,很有骨氣地站到降谷零的對角線位置。
降谷零看了眼右手:掌心一圈牙印,虎口一圈牙印,拇指指根的牙印最清晰,真是一口整齊的好牙。
她上哪兒學的愛咬人的毛病?降谷零屈張手指,心想:小狗似的。
三秒過去了,愛咬人的生氣小狗還沒有消氣,恐怕自己在心裡給記仇時間續了時。
降谷零隻好自己走到對角線去,彎下腰好聲好氣地道歉。
他知道淺早由衣期待什麼,承諾道:等他們出去,他自己掏錢買超大份家庭裝全家桶無敵宇宙大爆炸漢堡王,一口氣吃完,保證連裡頭的生菜和酸黃瓜都吃得乾乾淨淨。
「這下能原諒我了嗎?」
不出降谷零所料,淺早由衣一下就高興了。
她堅定拍打胸脯,信誓旦旦:「我和你天下第一好。」
太棒啦,警校第一艱難吃巨無霸漢堡被噎住的名場面她要拍下來發到六人小群里!
這件事回頭也要寫到《薄荷酒呈大哥日誌》中,淺早由衣已經打好草稿了。
【X月X日,晴,警校生把柄喜+1,待日後犯罪現場再見時,若我拿出這份黑歷史,閣下又該如何應對?】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