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就算不是他的黨羽,而是公事公辦提拔起來的官員,多少也得承他這個情。
被發配崖州的秦家人,現在是以第三代秦塤為首。
秦塤也就是上一科的探花郎。
楊沅記得這個秦塤的兒子、孫子,很是出了幾個忠君愛國之輩,歷史上曾經為了守護大宋城池而壯烈捐軀。
如今秦氏族人的命運發生了變化,也不知道秦氏後人最終會選擇做一個什麼樣的人。
希望他們知恥而後勇吧。
福寧宮裡,官家趙瑗和晉王趙璩坐在椅上聊著天。
秦檜的罪行已經曉諭天下,但他如今的罪名是謀反和弒君。
並不能因此平反岳飛之「罪」。
於是,趙瑗下旨,令大理寺重審岳飛一案。
當初就是大理寺給岳飛定的罪,現在又得由大理寺來給岳飛翻案,而且這個案必須翻。
這已是大勢所趨。
對於台諫官們來說,這個案翻得好不好,翻到什麼程度,決定了官家在清理台諫系統的時候,會對他們有多麼大的制裁力度。
對此,台諫系統的所有官員,全都心知肚明。
負隅頑抗是不現實的,況且一群甘為秦檜作狗的人,能有什麼節操呢?
他們清楚,官家不僅是為岳飛翻案,而且想用這件案子,把首相万俟卨拉下馬。
可是他們沒得選擇,死道友莫死貧道,他們只能打起精神,重審當年岳飛一案。
曾經在岳飛冤案中起了重大作用的万俟卨,如今就很難過了。
「台諫,我是必須要拿回來的。」
趙瑗對趙璩嚴肅地道:「元豐改制以後,台諫就從由皇帝掌握,變成了由宰相掌握。
改變的原因是,台諫直屬天子時,台諫官們為了能讓自己『有所作為』,對於兩院任何政令都指手劃腳,導致朝廷諸般政策無法落實,國家運行嚴重遲滯。
可是改由宰相掌握之後,這個問題解決了,卻又出現了新的問題,那就是一旦宰執想黨同伐異,台諫就會變成宰相攻訐異己的一口利刃。
尤其是經筵官多出於台諫,而經筵官經常接觸天子,最能察覺人主動息。
如此一來,宰相既能控制著朝廷喉舌,又能掌握著君主的一舉一動,這是極大的弊端。」
趙璩懶洋洋地道:「官家方才也說,當初就是因為台諫直隸於天子弊端太大,這才改由宰相管轄。
如今宰相管轄也不行,又要再拿回來。可拿回來以後,重新直屬天子的弊端,那又該如何是好?」
趙瑗嘆息道:「這正是我要找你商議的原因。台諫掌握於皇帝之手,有弊有利。掌握在宰相之手,同樣有弊有利。
我又不能把它凌架於皇權和相權之上。畢竟台諫的官也是人,是人就有私心。」
趙璩蹙眉道:「這倒的確是個問題。」
趙瑗道:「璩哥兒,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絕頂的人,這件事我是有所思量的。但還是希望你能幫我想想辦法。
絕對的萬全之策,當然未必會有。但是我們已經知道的弊端,總該想個辦法把它彌補了才好。」
趙璩聽了,便翻個白眼兒道:「以前你我要各自做出一副奮發之態,來爭那皇儲之位,辛苦的不得了。
如今你已經做了官家,塵埃落定,我就該馬放南山,逍遙自在,結果可好,我現在反比從前更加辛苦,這是何苦來哉?」
趙瑗沒好氣地道:「你什麼時候奮發過?再說,為兄還叫伱做過什麼事麼?你要不做,那也成。以後不管是朝會還是御前會議,你都必須參加,朕不准假。別說你頭痛腦熱了,就是缺胳膊少腿了你也得來。」
趙璩嘆息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你一個人辛苦就好,非要拉上我。好啦好啦,這件事我幫你參詳參詳就是,下不為例。」
趙瑗哈哈一笑,道:「這才對,自家兄弟,你不幫我,誰能幫我?」
說到這裡,他的臉色便微顯凝重起來,問道:「璩哥兒,那三個東瀛忍者,還不曾找到麼?」
趙璩搖了搖頭:「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