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樓的雅間,便不用如此布置。
因為三樓宴請的都是國信所的官員,官員們級別不一樣,有些彼此之間還有嫌隙,最好還是分開來。
二樓宴請的客人,主打的是一個籠絡和搜刮。
三樓這些客人,卻是為了聯絡感情,目的大不相同了。
「至味堂」的後門,便也在這時間,有四輛騾車,載著碼放整齊、綑紮停當的一口口酒罈子趕來了。
領著車隊的,是一個三旬左右,頗顯精明的青衣人,正是前兩日來過的楊沅。
酒樓後門並不冷清,每日買進的食材蔬菜,每日搬出的泔水,都要由此進出,經常有後廚人員走動。
楊沅叫人通報進去,不一會兒,胡女慕容湮兒便帶了兩個酒保和幾個酒樓里打雜的小廝過來。
到底是使了錢的,一見楊沅,慕容湮兒便眉眼含笑,十分的親熱。
「喲,鄭官人,你來了呀,快快快,把門全打開,叫車馬進來。」
楊沅笑著和慕容湮兒打著招呼,指揮四輛騾車進了後院兒。
楊沅把慕容湮兒領到車前,道:「大娘子請看,這四車酒,就是前幾日我和大娘子說過的四種美酒,分車裝的,每壇酒上,還貼了名字,千萬莫要搞混了。」
「那怎麼會呢,奴家一車車地卸,一車車地擺放,斷然不會搞亂了。」
慕容湮兒便向那幾個精壯的打雜小廝吩咐道:「快,先卸第一車,卸下的酒水,二樓三樓每一處雅間裡,都要擺上一壇。」
幾個打雜一瞧偌大的酒瓮,足足四車,不禁滿臉苦色,卻又不敢抱怨出聲。
楊沅一邊給運酒的車夫付錢,一邊叮囑道:「諸位兄弟,可得小心點兒啊,輕拿輕放,莫要出了差遲。」
旁邊那酒保狐假虎威地大聲道:「大官人放心,這要是摔上一壇好酒,賣了他老婆孩兒都賠不上,我看誰敢磕了碰了。」
混進「至味堂」沒幾天的袁成舉和另一個皇城卒互相配合著,用粗粗的麻繩把一壇江寧府的清心堂酒綑紮得結結實實的,一條木槓穿過繩索又擰了兩圈固定住了。
二人對視一眼,認命地嘆一口氣,便齊齊一較力,把槓子上了肩。
「來來看呢,嗨~囉!心有數哉,哎~嗨!順肩梢啊,格~喂!要踩好啊,哎~嗨」
幾個倒霉的皇城卒扮起了苦力,把一瓮瓮水酒搬上了樓去。
楊沅和慕容大娘子在外邊聊著天,搬到最後一車酒水時,這才跟著一起進去。
楊沅二樓三樓走了一圈兒,滿意地點點頭,把幾個打雜的喚到面前,甩手便是一貫的一張交子遞到了袁成舉的手上:「各位兄弟辛苦了,請大家喝個茶。」
袁成舉呲牙裂嘴地揉著肩膀,看著這位出手大方的「鄭小飛」下了樓。
旁邊湊過來一個皇城卒,擠眉弄眼地道:「袁十將,這人還怪好的嘞。」
「屁!國信所里哪有好人?」
袁成舉把交子往懷裡一揣:「今晚上都機靈些,抓住他們的把柄,給咱們弟兄報仇!」
一聽他提起死去的那二十一個兄弟,旁邊那皇城卒也斂去了臉上的笑容,肅然道:「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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