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腴之地。過去那裡有瘴氣,又有黎峒和海盜造亂,百姓們自然不願前往。如近元老院既有治瘴氣的藥物,黎峒已是歸順編戶,海盜亦被肅清。去那裡營建田宅有何不好呢?縱然是非要留在臨高,未開發的荒地還多得很嘞。若是身無分文,家中反倒有老老小小嗷嗷待哺,幾個國有農場便是常年招工。進了農場當工人,有房子有地,孩子還有學上……」
陳小兵說得天花亂墜,陳家叔侄卻多少有些狐疑:這也是說得太好聽了!世上哪裡有如此的好事!
真得假得他們初來乍到自然也無從分辨。不過這些年從廣東流入海南的人的確很多。尤其是澳洲人占領兩廣之後。想來這陳小兵說得多少有幾分真實。
陳霖想到表叔說得話,玩心大起,問道:「陳爺……」
「叫我同志就好。」
「陳同志,」陳霖好奇地問道,「你也姓陳,我們叔侄呢,亦是姓陳,不知同志祖籍哪裡,郡望何處?說不定我們五百年前還是一家人呢?」
陳小兵微微一笑:「說來慚愧,我本來並不姓陳,也不知道祖籍和郡望。」
「那……」
「我是孤兒出身。」他的聲音略略低沉,「自打記事就在城中流浪--連是哪一座城都不知道。長到十來歲,聽人說府城是個大地方,去了容易混飯,便跟著大人一同來了廣州。在關帝廟人馬處掛了號,由此行乞了數年,後來染了時疾,被夥伴所棄。這才為元老院所救到了臨高。這個姓和名字,都是元老院所賜。」
「原來如此!」陳霖忙道,「這個,英雄不問出處……」
「哈哈哈,哪裡哪裡,」陳小兵笑道,「我算得上什麼英雄,普通人而已。全靠元老院的恩德才活得像個人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