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考察隊又在石碌嶺周邊連續的進行考察勘探,期間還和某隻黑熊不期而遇,雙方彼此對視幾分鐘之後以黑熊主動撤退而告終,雖然黃爪子很想開開槍癮,但是打了這麼個龐然大物也不好處理,純屬浪費。
崔雲紅見再考察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新的發現,就在第四天一早,全體拔營迴轉。路上無話,回到三汊河,竹筏還在原地,休息一晚之後上船迴轉,順水下船速度很快,午後時分就已經回到了黎寨。
沒想到剛進黎寨,就被十幾個黎丁圍了起來,這些人一個個手持刀槍,面目嚴肅。遠遠的站了許多寨子裡的普通百姓在張望。這架勢把崔雲紅嚇了一跳,想我們沒幹什麼壞事啊?
「小慕啊,你看你的同胞這是打算幹啥啊?」
慕敏無可奈何的說:「我是黎族,可是我不會說黎語啊――」
正惶恐間,內中一個頭面人物鞠了一躬又對著他們說了一大通話,表情十分恭謹。但是,還是一句話也聽不懂幸好有黎本清在,原來此人是寨子裡的一位奧雅,說本寨里的峒主病得很重,聽說他們這些漢人商販有神藥,一下就治好了黎本清的寒熱病,也想請他們賜給幾顆神藥救峒主。
眾人一聽頗為為難。如果只是瘧疾,那倒容易,再給幾顆氯喹就是了。但是何平只是個半吊子衛生員而已,要他正兒八經的看病,碰巧蒙對了也就罷了,萬一治死了人――這可是寨子裡的首腦的家屬!21世紀的中國人死了親人還要在醫院追打醫生護士呢,何況是在17世紀的原始村舍里。
何平說:「還是去看看吧。」
「你真預備去給這峒主治病?」慕敏實在不放心。
「不去更不好。我覺得這些人態度也挺誠懇的。」
「可是你連他得了什麼病都不知道!」慕敏著急道,「這可是一峒之主,萬一死了,全寨的人都會遷怒於你,我們要救你也來不及――」
「別擔心,我多少被時博士教育了幾個月,基本醫術還是有把握的,總能應付過去的。再說真要想走,他們也不見得能攔住我們不是。」
黃爪子點點頭:「的確,大不了我們殺出去就是了。要怕連累的人的話,可以把黎本清乾脆也帶走――」
「你們放心好了,要是發現治不了的話我就給點安慰劑,最多被趕走,總不會把人治死。」
於是就答應了給峒主治病,一行人先回到黎本清的住所里,把行李里的藥箱清點一番,因為是考察隊用的,裡面各種繃帶、敷料、常用藥、消炎藥之類一應俱全。還有簡單的手術器械和消毒藥品。
大夥正在清理東西,黎本清在外面轉了一圈又悄悄的回來了,滿面憂慮之se對熊卜佑說:「幾位掌柜,這峒主的病恐怕不是用藥能治得――」
熊卜佑忙問到底是怎麼回事?黎本清悄悄告訴他們:
原來峒主生病已經有七八天了,也用了黎人的草藥,但是一直不能痊癒。寨中人便懷疑他是遭了「禁」。所謂「禁」,類似漢地的鬼神作祟之意,一般認為是某些有法術的人召請了「鬼」來害人。峒主請了道公來做鬼解禁,但是無論如何都解不了。據說這個被召請來的「鬼」非常的厲害。搞得現在無人敢招惹此事。
「你們是漢人,何苦來招惹黎家的事情。」黎本清好心勸告,「萬一施禁的人惱怒你們插手,也給你們施禁,豈不是飛來橫禍!」
眾人自然對這些並不在意,但是又不能大無畏的說「我們是無神論者的戰士」,這套話說出來大概是沒法讓人信服的。
「老人家您放心好了,」熊卜佑安慰道,「我們有科學――」
「你們的科學鬼很厲害?」黎本清的這個反問讓大家哭笑不得。原來黎人的原始宗教信仰里沒是沒有神的概念的,超自然的力量都叫「鬼」。
正說著話,慕敏忽然走上前來問:「既然說有人下禁,是禁公還是禁母?」
「聽說是禁母,奧雅們已經叫人把這女子抓了起來。」黎本清搖頭道,「好好的女子,不知道發了什麼邪。」
「這可壞了。」慕敏有些焦急。
「怎麼了?」大家莫明其妙。
慕敏解釋道,但凡有所謂「遭禁」的事情,道公做法就會點名說某人是「施禁」的人,男的叫「禁公」,女的叫「禁母」。
被宣布為「禁公」「禁母」的人,有點類似中世紀歐洲的「巫師」「巫女」,大家對他們既怕又恨,認為時刻都有可能施禁害人。這麼一來,黎寨里一旦有人被指認為是「禁公」「禁母」的,群眾往往會對其進行殺害,有的地方稍微緩和些,但是也免不了諸如拷打,逼迫**洗澡之類所謂「驅鬼」的手段。這一現象直到五十年代人民zhengfu大力干預下才被清除。
現在既然有人被認作是禁母,這個女子的xing命就堪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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