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廳內又掌起幾根大蜡,將內廳一角照的通明。
李儒風、廖三娘二人站在桌前,桌上平攤著一張簡單的北京地圖。
廖三娘左手托起燭台,右手食指在地圖上輕輕划動,片刻後皺了皺眉頭,說道:「此路是往張家口去,張家口近接紫荊、飛狐、居庸三關,西鄰山西雁北,北通蒙韃,又有西北關市,若綁匪挾持冷老爺遠走塞上,草色浩蕩,尋人如曠野淘沙,沒處抓摸。」
李儒風俯下身子看了看地圖,搖了搖頭,道:「未必走張家口。去了草原之上,路途遙遠,關塞阻隔,聯絡起來十分不便。既然是為了弄銀子,他們自不會把事情搞得複雜化。路可以換,人可以走,走出去的,還可以轉回來。保定、天津、薊鎮皆可去得。」
「天津大約是不可能的了」
天津站是元老院在北方的重要場站,當年徐光啟在天津屯墾練兵的遺留下來的關係和產業,現在都是天津站接盤。劫匪既然知道冷元老的來歷,不大可能來個自投羅網。
「這也未必,所謂燈下黑。」李儒風搖頭道,「劫匪大約能猜到我們這麼想,說不定就是行出其不意之事。」
廖三娘道:「路途之事,叫諸位師兄進來大家共商,只你我二人,總有偏頗之處。」
李儒風抬起頭,聲音低沉:「諸位師兄可以福禍與共,可以託付生死,但不能盡訴衷腸,他們,終究不在體制之內,貼不到心頭肉上,只有你我議出個頭緒,才好叫他們進來商度事節細處。」
劫匪急著將冷凝雲轉移,顯然是因為最近他們僱人大舉搜索,劫匪認為京師已經很不安全,所以要換個地方去藏票。
人一旦被轉移出去,變數就愈發多了。特別是外面兵荒馬亂,萬一在途中遭遇劫票的或者遇到土匪流寇襲擊商旅,再或者藏票的和劫匪起了衝突,都有可能危及冷元老的人身安全。
「我看,劫匪有狗急跳牆之勢,我們還是趕緊贖人為上。只要人能平安回來,什麼都好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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