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入夜,洛陽城門緊閉。依照常理,王昊想入城,難如登天。然則,高達十丈的洛陽城還難不倒他。數個起落,雄偉壯觀的城牆,就被王昊甩在身後。入城後,徑直向獨孤鳳安排給自己的住處行去。
甫踏入自己的臨時住處,漆黑的房間內,熄滅的油燈就被點燃。旋即,一把嬌柔動聽的妙音,恍若在苦等丈夫返家的少婦般,欣喜中帶著幾分幽怨,傳入王昊耳中。破滅神眼之神妙,足以令王昊的雙眼無需擔憂自黑暗重返光明的不適。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婠婠穿著一件鮮艷長裙,赤裸著一雙玉足,正坐在木桌前,纖細瑩白的玉手,把玩著突厥美男子:跋鋒寒鬢角垂落的青絲,如一個乖巧的侍女。然則,享受著當世最頂尖的佳人——陰癸派當代傳人之服侍,跋鋒寒面上卻連一絲喜色都奉缺,唯有散不開的惶恐。婠婠那纖細瑩白的玉手,隨時都可以扭斷跋鋒寒的脖子,送他上路。
「婠兒,你這是拿跋鋒寒的命來要挾王某嗎?」
一路行來,王昊清晰感知到,暗中隱匿著無數雙眼睛,如一群毒蛇般窺伺著自己。甫歸住處,又見婠婠,只是微微一怔,便跨步向她行去。
婠婠放下跋鋒寒的髮絲,抬首面朝王昊,嬌媚一笑:「當然!跋鋒寒雖然只是聖帝手中的一個俘虜,但他要是死在聖帝的地盤上,寇仲、徐子陵那兩個小子,恐怕不會和聖帝善罷甘休。」
王昊目光掃過跋鋒寒,「那又如何?難道,你覺得王某會很在乎他的生死嗎?」
「如果,你指望拿他與王某交換和氏璧,那你未免高估了他的這條命!」
伴著此言,冰寒刺骨的殺意自王昊身上釋出,房間內遍布重重殺氣,被禁錮住一身功力與活動能力的跋鋒寒,只覺自己就是一艘在狂風暴雨內浮沉的扁舟,額頭本能的淌下點點汗漬。
「好吧,看來是婠兒異想天開了。」
感知到遍布嬌軀四周的殺氣,婠婠那張美麗臉頰泛起苦澀,幽幽一嘆。話音未落,她已如一道幽靈般,與跋鋒寒拉開了距離。
啪!
告誡婠婠,跋鋒寒不配用來交換和氏璧後,王昊隔空一點,一道指力破空而出,不偏不倚的落在跋鋒寒胸前,解開了他被婠婠封住的穴道,恢復了他的活動能力。
「今日之辱,跋鋒寒來日定十倍奉還!」
恢復了活動能力,跋鋒寒長身而起,明澈眼眸為發自內心的怒火浸染,沖王昊、婠婠咬牙切齒道。
「等寇仲、徐子陵拿長生訣交換你之後,王某歡迎你隨時來找王某報仇。」王昊根本不將跋鋒寒的仇恨放在眼中。
「哼!」
跋鋒寒狠狠瞪了王昊與婠婠一眼,轉身踏出此地。
…………
「聖帝,你可知,你闖了大禍了?」
送走了跋鋒寒,婠婠一本正經的對王昊道。
「你搶走了慈航靜齋為『真命天子』作勢的和氏璧,無異於打了慈航靜齋,乃至寧道奇的臉。根據我陰癸派得到的情報,佛門四大禿驢,乃至寧道奇,隨時都可能來找你麻煩!」
王昊玩味道:「所以呢?」
婠婠一副完全在為王昊考慮的架勢,「和氏璧擁有怎樣的象徵意義,相信聖帝一清二楚。觀聖帝出道以來的言行,顯然對爭霸天下並無興趣。偏偏,和氏璧又是所有有志於天下的霸主梟雄,勢在必得之物。」
「只要和氏璧在聖帝手中,便會給聖帝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王昊已知曉婠婠打算,破滅神眼的藍光壓抑在眼眶內,欣賞著婠婠這件輕紗裙下的誘人春光,不動聲色:「然後?」
婠婠落落大方道:「以聖帝的智慧,相信應該能猜到,在這亂世中,我陰癸派也扶持了幾方勢力。倘若聖帝將和氏璧交給我陰癸派,我陰癸派完全能依靠和氏璧造勢,大漲我聖門所支持的勢力之聲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