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整個山坳之中的彌天虛火也頓了一頓,隨著模爐發生的變化也發了巨大的變化,由不斷地向外擴展怒放而猛地向內劇烈地回收,所有的火光赤芒虛火,都沿著一條條不定的路線,回溯而來,並且,沿著那座巨大的爐塔向上飛速躥去,像是萬流歸宗、百川歸海一樣,向著橫爐之中匯合而去。
火勢再次大做而起,只不過,這一次,不再是向外擴張延展,而是貫入地模爐之中後,而後在模爐內積聚精華,從外面看,只見那具模爐澎湃鼓脹,整整一具不知是何金屬做成的模爐扭曲變形,不知道裡面究竟發生怎樣的變化。
待模爐裡面的力量積聚到無可再積聚的程度之時,終於,尖嘯聲響起,一道金芒從模爐中噴薄而出,帶著無比的力量與氣勢,仿佛要將擋在它面前的所有物體全都撕碎粉碎,直直地刺向蒼天,像是要將那遼遠的天空捅破。
而穆林此時就虛虛浮在空中,擋在那道金光上面,正堵住了金光的去路。
此時,穆林雙手虛抱,周圍的空間仿佛都已經開始扭曲變化,那道金光就在他的腳下彎曲繚繞,像一條靈動的金蛇,隨時隨地都要破空而去。
靈光,這便是即將出世的神兵內在的靈光。
有靈性的神兵向來在出世之時不肯屈伏於人間,必定會想方設法地脫俗而去,如果不能將此靈光逼退回去去,任它脫逃飛逸,那這柄即將煉成的神兵必會有形無神,不過就是一塊能切金斷玉的死物罷了。
缺了靈性的神兵,又怎能稱其為神兵呢?
鳳七遠遠地望著穆林苦苦抵擋著金光的威力,卻又無計可施,此時,他真正地感覺到了什麼是隔行如隔山,現在他乾脆都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些什麼,只能遠遠地望著穆林在那裡苦堵金光發呆,卻干著急也幫不上什麼忙。
金光百逃而不得脫,似乎發了怒,只見它一個盤旋,光華一盛再盛,忽地向著天空狂刺而去,扭曲著、蜿蜒著,如一柄要切割蒼穹的神劍,威風凜然。
「鳳七,將那顆內丹兵引拋過來,我要將神兵之靈封進本體。」
穆林臉se一變再變,忽然間由蒼白變得通紅一片,如同要滴出血。
此時,他邊用雲風派秘法竭力堵住那道神兵的靈光,邊向遠處正愣著出神的鳳七大喝一聲。
「穆兄,接著。」
鳳七從懷裡掏出了那顆內丹,運足道力,向著空中便是一拋。
那顆赤紅se的內丹在空中滴溜溜一個盤旋,化做一線紅光向著穆林飛騰而去。
穆林在空中伸出手去,奇准無比地抓住了那顆內丹,道力運起,向下緩緩壓下。
那顆內丹突然間赤芒大做,並且隨著穆林下壓的態勢赤芒一盛再盛,當穆林的雙手已經下墜壓至極限之時,那顆內丹突然間向下滴出了一連串的血珠,向下一滴滴滴下,仿佛,整個內丹都已經變成了一粒碩大的血珠,正從穆林的手指縫兒間向下滴個不停。
那一滴滴向下滴個不停的血珠,一粒粒地滴在了那道金光之中,每當一粒血珠滴在金光之上時,那道金光便像是受了莫大的痛楚一樣,如有痛覺般痛苦地扭曲了一下,而後光華便弱了幾分。
當整個內丹化做的血珠完完全全滴落在那道金光之上時,那道金光終於不堪痛楚,光華一斂,掉頭縮回了模爐之中,再不敢出。
而此時,那粒內丹則完全化為一股血芒,覆在了那柄尚未完成的仙兵之上,看上去像是一個發著紅se暗芒的套子。
「鳳七,上來。」
穆林向著鳳七急急大喝一聲。
鳳七不敢怠慢,趕緊在下面一個縱身,化做一道紅芒飛到了穆林身旁。
穆林帶著鳳七降落在巨大的模爐之上,一手抓起了鳳七的手腕,另一隻手則摒指如刀,長發無風自動,喉間格格做響,忽地仰天高喝一聲,「天威煌煌,神兵蓋世,兵靈已引,血祭兵成!」
隨後,輕輕在鳳七右腕上一划。
鳳七體內那年輕而澎湃的鮮血迎風而淌,化做一連串的血珠向著下面嘀嘀嗒嗒不停地流淌,一粒不落地滴落在巨大的模爐之上。
「快,兵靈已引,血祭完成,神兵即將出世了,抱我…下去…」
穆林完成了一系列的作法之後,已經將盡筋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