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擦出了火花。
片刻後,景曜傲然的說道:「我不跪天,不跪地,只跪父母,恩師。你是想讓我跪嗎」。
他淡淡的看著納蘭羽,身上散出驚人的氣勢,那股氣勢竟然把納蘭羽的帝王之氣吞噬的悄無聲息。
納蘭羽暗自心驚,此子的氣勢也太強了,自己竟然生不起絲毫的反抗之心。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的眉頭才漸漸舒展。
語帶恭敬的說道:「看來先生是神仙中人,我等凡夫俗子又豈能接受先生的跪禮」。
景曜感慨,在哪裡都是實力為尊。只要有足夠的力量,什麼金錢、名譽、地位都是浮雲。納蘭羽以一帝王之尊表現出了誠意,景曜便不再言語。拿起一本賬薄遞給了他。
只翻看了幾頁,他的鼻息粗大了許多,拿賬簿的手漸漸顫抖,臉色更是陰沉的可怕。嘴中怒罵道:「混賬,簡直是混賬。這是一個朝廷大員應該做的事嗎?就算是土匪也做不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情。把這些罪臣全給我綁上,擺駕回宮。」
「陛下我有一事相求」。景曜看到納蘭羽就要回宮,出口打斷正要喊回宮的太監。
納蘭羽暗呼一口氣,逐漸壓下自己的火氣,道:「先生有何事,儘管直說」。
景曜平靜的說道:「我有個伯父叫滄華安,因為阻擋了這些罪臣的財大計,被刑部安以罪名,至今關在刑部大牢。陛下能否放了他?」
納蘭羽一怔,點了點頭,道:「哦?是那個鹽商。這事朕記下了,只要他沒犯法,朕自會放了他」。
「擺駕回宮」公公在納蘭羽的指示下喊道。
浩浩蕩蕩的士兵如人潮般井然有序的退去。
納蘭傾城經過景曜的身邊,趁納蘭羽不注意做了個鬼臉也亦步亦趨的向前走去。
第三日天蒙蒙亮,一個身影盤膝而坐,吸取星空中星辰的能量。一日之計在於晨。清晨之初,星辰交替,萬物初始,吐出新的生命力,為一天中練氣之最佳。景曜正處於自己的冥想當中,葉白的到來打斷了他的修煉。
只見他語帶怒意道:「公子,滄府的小輩們又去大夫人那去鬧了」。
景曜嘆了口去,不知道是對他們的不滿,亦或者是對他們的憐憫。扭著頭進入自己的小院。
小院內現在還住著一位客人,正是昨日從刑部回來的滄華安。景曜原本的想法是讓刑部敲鑼打鼓,八抬大轎把滄華安抬回滄府。可是滄家的小輩實在不真氣。在滄府最危難的時刻,他們竟然落盡下石。在自己的親人身上補刀。這簡直是明滅人性的畜生。
景曜剛一進來,滄華安就急急拉住景曜的手,問道:「我說景公子,我很感激你的救命之恩,可是現在是我滄府最危難的時刻,公子為何讓我呆在這小院,這不是要急死老朽嗎」?
這段日子的經歷讓他明白什麼是度日如年。
景曜看著如今已滿頭白的滄華安有些不忍,但是這是滄家的家事,他不便多加插手。語帶複雜的說道:「隨我來吧,希望你能堅強一些」。
周秈大院內,又是集聚一堂。各種侮辱,謾罵朝著周秈身上招呼而去。她抿著嘴,沉默著。嘴角不時傳來兩聲無言的抽泣。
「周秈,你這個賤人,竟然聯合外人牟圖我滄家的家產,簡直是死不足惜」一個滄家小輩罵道。
有一個人開口,旁邊另外的一些人也指責起來,嚷嚷道:「就是,就是,竟然讓那個野男人威脅我們,我們報官把他們都送入大牢」。
周秈看著這些所謂的「家人」,抹了抹眼角的淚痕。厲色道:「你們這樣做就是要分家產嗎?身為子女,不為在牢中吃苦的父親考慮,整天想著那點財產,你們還是人嗎?我現在告訴你們,不可能。要分也可以,要不就把我送入大牢,要不就救出老爺,讓他來給你們分。」
聽到周秈的話那些小輩嚷嚷的更厲害,這回連七姨太也站不住了。走到周秈的身邊勸道:「我說姐姐,你這又是何必。守著老東西三十年你還不厭嗎?只要把家產分了,以後還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安家。何必守著這落魄的滄家不放。再說若是刑部確立了老東西的案件,只怕連這點家產也要充公,到時候我們喝西北風嗎?反正這滄府我是呆不下去了」。
此時,遠處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