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濕成一片。
景曜抬起頭看了一眼,風聲、雨聲,呼嘯而過,他卻只覺得,自己的腦海中一片混亂。
輕輕地嘆了口氣,柔聲道:「回去吧,若是有緣,我們自會相見」。
納蘭傾城怔了一下,嘴角微微張開,卻是半天沒有言語。
一個人站立在風雨之中,看著前方的男子一步一步向遠方離去。
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在這裡,受著苦。
遠去的男人心中,是否有她一小格的位置放存。
是什麼在她的心頭縈繞?
景曜不知走了多久,終於看到自己夢中熟悉的森林。
「轟隆!」雷聲隆隆,從天邊黑雲中傳來。幾乎就在此前一刻,巨大的閃電划過天際,將夜空裂為兩半,閃了一閃,才消退了去。伴隨著這道閃電雷鳴,這漫天雨勢,竟是又大了起來。
狂風暴雨,在這密林之中,他寸步難行。
可他,他還是行了,兩步前進,一步倒退。他臉上無喜無悲,行走在這森林之中。
樹林深處,彷彿有妖魔狂嘯,嘩嘩作響。冰冷雨花如妖魔一般狂舞時分。
一樣的山洞,如今,卻是不一樣的人。
在山洞中,他好像放下心事般將千玉兒放在一邊。身子才止不住向一邊倒去。
雨愈急,風愈狂!天空只有灰濛濛一片。山洞內,漆黑一片。
他在山洞中蜷縮一團,不敢動彈,不敢言語,不敢面對,不敢醒來!
他再不願醒來,可他還是醒了。
撐起虛弱的身子,一步一步,慢慢來到洞外。
此時,風止雨停,沒有刺目的辰光,天空倒是明亮許多。朝霞照射在景曜的身上,讓他濕漉漉的身子暖和許多。
也許是一日,也許是兩日,也許是一個月。景曜也不清楚,他從處理完千玉兒的後事起,每天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躺在洞前,呆呆的望著無邊的天際。餓了,找些野味充飢,困了,就在山洞小憩片刻。
今天,天氣格外晴朗,使森林中的陰霾少了許多。他準備就此離開,前往冥王星球,可以說是逃避,也可以說是前行。
景曜拿出星簡,探入神識。驚喜的現,傳送陣的位置就在無弼森林的深處,這也省去他不少的路程。
既然天意安排,他也不再遲疑,一個狂掠,就向森林深處狂奔。
可是,狂奔了一陣,他自收回腳步,向著原路返回。又懶洋洋地躺在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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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辰的微光也不曾有。
滄府內,葉白和衣躺在床上,卻全無睡意。景曜已經離開一段日子,還不曾回來,他的心中隱隱有些擔憂。
他一個起身,點亮了床頭的油燈,驚訝的現,在他的床頭柜上放著一封書信。
他皺了皺眉,拿起書信看了一眼,上面寫著葉白親啟四個大字。
他有一絲預感,這是景曜所留。婆娑著手中的書信,他的呼吸一窒。心中有幾分害怕,幾分落寞,幾分擔憂,又有一絲期待。
呆呆地望著手中書信,他竟然不敢撕去外面的信封。
時間仿佛靜止,永遠定格在這一刻。可是,時間無情,歲月總會催老。伴隨著時間,葉白還是勇敢地撕去,這一層猶如鋼鐵巨獸般的信封。
上面寫道:「葉白,當你看到這封書信,我已離開」。
葉白一怔,沒有想到自己的預感成真,他悲從中來。
調整了情緒,他又待看下去,道:「不過,你不用緊張,我還會再次回來」。
葉白一喜,公子果然沒有放棄他們,這就夠了。等待,他願意等。
伴隨著一悲一喜。他不住地往下看去。道:「可是,辰曜是我的希望,也是你們的希望。它還非常脆弱,你一定要小心看護。好好教導團內的兄弟。」
葉白一愣,覺得身上的擔子一下重了許多,雖然景曜以前也不怎麼管理辰曜。但是那時,他畢竟人在,葉白即使犯些小錯,也能彌補。可是現在,一切的重擔全部壓在他一人之身。
懷著沉重地心情,葉白又繼續往下看去。道:「還有,華逸、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