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強,只用了一年半的時間,居然考上了江浙最著名的大學,當時在他的學校可是驚呆了所有的老師和學生,也成為了那個學校,激勵學生最好的榜樣。
可是,他的父母接到新杭市警方打來的電話,一時間好像天踏了下來一樣,那種無力感,差點令他們感到窒息。
法醫鑑定科,一個四十好幾的婦女面容姣好,只是她現在犬跪在一張水晶棺旁邊,嚎啕大哭,透著上面一層透明的水晶,依然能夠看到裡面躺著的一個年輕的面容,此時,他的雙眼依舊瞪的巨大,即使是死了,他也是死不瞑目。
婦女的旁邊還站著一個儒雅的身影,他原本想要安慰跌落在地的妻子,但是看到冰棺中年輕人的模樣,他怔怔的,一動不動,只有心,微微的顫了一顫。
「兩位,人死為大,節哀順變」,法醫老嚴雖然見慣了生死,可是看到這種白髮人送黑髮人,他的心依舊不太舒坦。
老嚴身邊的痕跡調查員老張,冥相,也就是鑑定科室中專門給死人拍照的小付也在一旁小聲的勸慰著。
這些經歷生生死死的法醫們,並不像他們表面的冰冷與堅強,他們是人,就有人的七情六慾,特別是見識到了生命的脆弱,他們雖然偽裝著自己,可是體內的心,早已經千瘡百孔。
時間點點滴滴走過,也許是一瞬間,或許已經過了數個小時,撒過眼淚,做過噩夢,夢醒了,淚乾了,人終究需要前行。
「你告訴我,我兒子是怎麼死的,求求你們告訴我」?婦女爬起了身,緊緊抓住老嚴的手臂,神情麻木,語帶哽咽。
老嚴沒有去掙脫她的手臂,就這樣一字一頓的說道:「閆世凱應該是被人用鈍器擊中後腦致死,具體的原因還需要解剖之後,才能確定,所以今日請你們來,是想向你們提一個請求,我們希望你兩能夠答應我們對閆世凱進行解剖」。
「解剖」?婦女兩眼無神,呢喃的道:「我兒子都死了,難道還要讓他將身體剖開,受這種苦嗎?」
老嚴沒有生氣,耐心的解釋道:「我和你打個比喻,我們法醫解剖其實和醫院手術一樣,只不過,我們頭部和胸腔都打開,看看內臟器官的損傷情況,再提取少量的器官拿去化驗,你們放心,結束過後,會將切合處縫得很好,死者為大,我們法醫會尊重每一個死者,這是我們的指責,難道你們不想看到真正的兇手,來為你們的兒子來償命嗎」?
言簡意賅的解析,恰到好處,隨後他就拿出了一張《解剖通知書》遞到了兩人的面前,道:「還請兩位今早做出決定,畢竟時間拖得越長,對於我們的解剖工作就越困難,也許一個小的失誤,就會造成滿盤皆輸,你們真的願意看到殺人兇手繼續逍遙法外,為禍人間」。
「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原本一個善良的婦女,卻在此時面目陰森,即使牙齒咬進了皮肉,留下了鮮血,也不及她心中的痛來的萬一。
「我簽,不過我有一個要求,當你們抓到了兇手,我一定要親口問他一聲,為何要如此狠心,一個年輕的生命,在他的心中就沒有絲毫的眷戀嗎」?婦女黯然傷神,不知是淚、是血?在靜靜的房間中,滴落在了地上,仿佛發出了一聲聲巨大的轟鳴。
第四十章 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