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那昨日負傷,半邊白皙半邊青黑的臉皮開始抽動,半晌擠出一句話:「正是在下!」
展昭瞥了白玉堂一眼,又轉向「一枝梅」問道:「敢問尚方寶刀可是閣下所盜?」
「一枝梅」定了定神,又恢復了那副懶洋洋的模樣,半抬眼皮道:「自然不是,在下又不是閒著沒事幹,偷那招惹麻煩的東西作甚?」
「可那樑上的白粉梅花……」
「乃是別人仿畫。」
「閣下可知是何人有此本事仿畫?」
「不曉得。」
「當真不曉得?」
「不曉得。」
展昭靜靜望著「一枝梅」,薄唇又上勾幾分,灑滿一室融融春意。
「除了樑上那朵白粉梅花,陷空島庫房之內並無半絲痕跡,尚方寶刀就好似憑空消失一般,偷盜之人定是輕功絕頂、盜技高超,放眼江湖上,展某隻知一人有如此本事。」說到這,展昭突然斂去笑意,深不見底的沉黑眸子散出精光一片,厲聲道,「如今之計,只有煩請閣下隨展某去開封府一趟,以還閣下清白。」
「一枝梅」眉毛挑了挑:「你有這個本事?」
展昭又是一笑:「展某不敢誇口,但展某對陷空島錦毛鼠的本事還是十分敬佩的。」
白玉堂一聽可樂了,笑吟吟湊過來道:「軟腳蝦,貓大人勝邀你去開封府一游,你可有興趣。
「一枝梅」眉角又抖了抖:「去就去,又有何妨。天下人皆道開封府的包大人斷案如神,在下相信包大人自然不會僅憑一朵白粉梅花就定在下的罪!」
此言一出,展、白、邵三人同時一愣。
「展大人,」邵家錦開口道,「屬下覺得請一枝梅去開封府不妥。」
三人同時驚詫回頭望向邵家錦。
邵家錦繼續正色道:「依屬下推斷一枝梅並非盜刀之人,若將如此無辜之人帶回開封府,屬下實在是於心不忍。」
「於心不忍?」白玉堂摸著下巴,頗有興致問道。
邵家錦嘆了口氣:「這就要從大人的清官之名說起了。」
「哦?」
「天下人只知包大人清廉,可又有誰知這清廉背後的心酸。開封府上下衙役一日兩餐只能吃青菜豆腐,大半年才能見到點肉星,公孫師傅更是瘦得只剩皮包骨了……」
「小邵子,包大人的身材似乎頗為富態啊。」白玉堂提醒道。
「唉!」邵家錦長嘆一聲,掛上哭喪臉道,「五爺有所不知,只因府內經費緊張,大人迫於無奈只能在其它官員宴請之時盡力而吃,爭取做到:少喝酒,多吃飯,夠不著了站起來,能多吃一頓是一頓,能多吃一口算一口,以減府衙壓力,長期暴飲暴食飲食不均導致身體發福。」
「……」白玉堂呆愣。
「……」「一枝梅」目瞪。
展昭一臉詫異漸漸轉為淡淡笑意,清咳兩聲,正色道:「邵衙役,府衙之事怎可輕易道於外人知道。」
白玉堂、「一枝梅」同時猛轉頭瞪著展昭,驚詫之色更重。
邵家錦偷望展昭一眼,瞧瞧抹了一把冷汗,暗自心驚:
這貓大人實在是彪悍的緊了,隨便說一句就是點睛之筆,比咱的十句都管用。嘖嘖,不過誰能料到堂堂南俠展昭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睜眼說瞎話呢所以這不說謊之人偶爾編一下瞎話定有事半功倍之效。
「展大人!」邵家錦一抱拳,一臉愧色繼續道:「屬下也知家醜不可外揚之理,可屬下一見一枝梅閣下就頗有心心相惜之感,若是此人並非盜刀之人,又何必擒他回衙,受那大牢極刑之苦?!」
「極刑?」「一枝梅」臉色微變,插了一句。
「梅兄!」邵家錦突然竄上前,對著「一枝梅」情切切道,「你可知為何犯人一入開封府,便都爭著搶著認罪認罰?」
「一枝梅」臉皮抖動,搖了搖頭。
「那皆是因開封府大牢的極刑。說起那極刑,卻不是有人故意施之,而是由於開封府太過拮据所致。你想啊,包大人都如此節儉,那大牢內的伙食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確切的說,是太差了。」
頓了頓,又道,「凡是入府衙大牢之人,皆是同一待遇,每日一餐
第七六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