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能擁有三座文廟,已是頂配。
十國之中,也有國家才有一兩座文廟,垂涎大唐的重要城池,也情有可原。
文廟的首要功能,並非考試,而是祭祀。
十國都要在文廟中祭祀列聖,祈求保佑文事興盛、國泰民安。
但府試,入書山,必通過文廟。
林如海是唯一一個能入內的官員。
他引導眾學子,站在文廟核心建築——泮宮之前。
泮宮、辟雍就是文廟的核心。
兩者地位不同。
六藝經典:天子命之教然後為學。小學在公宮南之左,大學在郊。天子曰辟雍,諸侯曰泮宮。
辟雍,本為天子所設大學,校址圓形,圍以水池,前門外有便橋,為行鄉飲、大射或祭祀之禮的地方。
而「泮宮」,顧名思義,就是辟雍的一半。半圓形的水池後,是一座文宮,也比辟雍規制小。
一個國家,辟雍只能建一個,必定在都城國子監、太學中。
而泮宮,可以建多個,每個文宮一個。
大唐,唯有長安有辟雍,金陵和洛陽,都只有泮宮。
林如海停在泮宮前,沉聲道:「爾等過泮橋,入泮
宮,便可踏入書山學海。」
「務必量力而行!隨時可以意念放棄,但返回此地需要十息。」
他不再說話。
眾秀才,分成三隊,踏上了泮橋。
泮橋之下,便是泮池。
泮池碧/波盪/漾,蓮花盛開,風吹過後,蓮葉成浪。
可惜,這等美景無人有心情觀想。
急於功名,行色匆匆,一眾秀才亂鬨鬨踏上了泮橋,進入泮宮。
他們都唯恐落在人後,被人搶的先機。
杜預卻不緊不慢,一邊欣賞文廟景色,一邊走入泮宮。
泮宮中,仿佛有一股玄而又玄、文氣瀰漫的氣息,在吸引著他。
當他踏入其中,感到一股漩渦吸引力,將他生生吸走。
杜預天旋地轉,不知身之所在。
再後來,眼前一黑,乾脆昏厥過去。
「我這是在哪?」
他終於揉揉發疼的腦袋,清醒過來。
他孤身一人,躺在一棵大松樹下。
周圍無人,寂靜無聲。
這裡,仿佛是一座安靜的空山。
「牛賀?趙明/慧?」
杜預試探叫了兩聲,無人應答。
偌大的山中,既沒有鳥鳴,也沒有獸吼,更沒有人聲,仿佛一座虛無縹緲的山。
杜預嘗試站起來,邁出一步。
又是一步。
他臉色一變。
雖然只走了兩步,但杜預卻能敏銳察覺到,身體中靈氣在緩慢而堅定的流逝。
速度不快,但只相對於杜預這種文氣過丈五,比舉人還妖孽的存在。
對於四維不過丈的普通秀才,文氣流逝,足以致命。
「難怪書山學
海中沒有時間限/制,此地環境能吸收文氣,本就是最大限/制。」
杜預恍然大悟:「被一直吸取文氣,文宮遲早乾涸,不想文宮碎裂,停留時間一到就必須離開。」
他按照林如海指導,嘗試以意念放棄試煉,返回金陵文廟。
果然,有個聲音倒計時:「考生意圖返回,十、九、八、七····」
杜預收回意念,倒計時停止。
「返回,需要一定時間。遇到很多危險根本來不及。」
杜預若有所思:「難怪有人一去不回,命喪此地。」
他極目四顧,發現不遠處有一小山頭,約千米高。
在情報極少情況下,偵查和視野很重要。
杜預還記得,聖人那首詩中說「書山探寶勤尋路,學海求知苦渡舟。」
既然尋路要勤,看清楚方向很重要,杜預決定先去高處瞭望一番。
他略一沉思,啟動了文宮,從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