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君子、聖賢,從理論到實踐都被他占了個全,明明罵人罵的入骨三分,卻堂堂正正、堂而皇之,令人反駁都不知該如何反駁。
這等罵人水平,絕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令人瞠目結舌,又氣炸了肺。
「哈哈哈··」
女孩笑得前仰後合。
「你,你··」
聽杜預一黑黑倆個,士匄師徒目光噴火,恨不得殺人。
許劭何等聰明,猜也猜到了事情由來,卻淡淡道:「不知這位士子,尊姓大名,哪裡人士?出身如何?」
杜預略一沉吟,坦然自若道:「學生宋佳霖,滁州人。出身商人之家,門楣不值一提。」
林星河、紅娘眼珠都要瞪出來了。
你
這大唐詩仙,到處冒充宋佳霖,招搖撞騙,真的好嗎?
(宋佳霖:損友,我真的會謝···)
杜預方才引用老子【道德經】,「品人思想論」,技驚四座,眾人本以為是何方隱世高人,聽杜預自爆門楣,說商人之子,立即響起一陣哂笑。
看向他的眼神,立即從熾/熱變成輕蔑。
商人之子,這四個字就說明了杜預出身——絕非名門。
商人,甚至遠不如寒門。
畢竟,寒門代表祖上也曾經闊過,只是近代沒落,至少血統還是書香門第。
但商人之子,那就在士農工商社會最底層,數代之內連科舉考試都難以參加。
比如,大唐規定,商人之子最高可參加秀才試,考中秀才就不能繼續往上考舉人了。
宋佳霖之所以放棄科舉,出身乃是最大限/制。
但宋家老爺子,讓宋佳霖讀書的意義,在於從此改變出身。
宋佳霖考中秀才,他的兒孫,便不再是卑賤的「商人之子」,就是秀才之子,可以讀書科舉。
士匄冷笑一聲:「原來是商人之子,難怪逞口舌之利,如此刁鑽。」
鄭靖眼神幽幽,不言不語,卻在暗中發信號,讓管家老周去查杜預何方商人之子。
這口氣,他一定要報復回來。
連許劭也眼神黯淡許多,點點頭道:「方才宋佳霖你的品評之論,頗為高遠,令我也大受啟發。今日月旦評,你也參加吧。」
他大袖一揮,便不再關注杜預。仿佛能讓杜預
這商人之子,參加月旦評,已然是天大恩賜。
杜預以道德經聖人之言,評頭論足了士匄、鄭靖一番,倒也不生氣許劭的傲慢,走到一旁,拉著星河倚欄而坐。
星河低聲道:「這等士族的月旦評,有什麼可參加的?還不如別處走走?」
杜預笑了笑,眼神瞟向異域女孩:「聽聽,無妨。」
他已然敏銳察覺,這女孩並非偶遇。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恰好、巧合?
如今大爭亂世,這女孩如此漂亮,引人矚目,卻孤身一人,行走在外,更仗義執言、毫不客氣,若非有強大的實力憑峙,便自身實力驚人,完全無需將嵩陽書院、滎陽鄭家放在眼裡。
無論哪一個,杜預都很想知道女孩的底細。
被杜預和女孩一通攪和,士匄也頗為惱火,咳嗽道:「子將先生,那就開始吧。」
許子將點點頭,漠然道:「今日,我等在這鸛雀樓上,召集月旦評。爾等也知道,我這月旦評,每逢月初便更換品評的題目,今日之題目,便請爾等以鸛雀樓為題,寫一首景物詩。」
他說的心不在焉,顯然杜預「才德品人四象論」,給他衝擊極大,還在回味品評。
聽到這題目,士匄卻心中一喜,鄭靖等嵩陽書院學子也各自喜上眉梢。
因他們足足準備了半年,早已押題壓到這題目上。
嵩陽書院,之所以煞費苦心,特意將月旦評的地點,設在了這遠近聞名的鸛雀樓上,自然就為
了限/制、牽引許劭出的題目——天下四大名樓,扼守黃河,天下聞名的美景,你許劭不讓做個景詩?
士匄目光灼灼,急不可耐道:「好,許名士已然出題。爾等一炷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