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預馬上無情反駁——對不起,我不是懷才不遇,我是少年得志。咱們不一樣好吧?
你說氣不氣人?
對一個被迫當了太監的讀書人而言,還有什麼惡意,更能刺激他敏/感而自卑的神經呢?
那就是杜預這句【才得吹噓身漸穩,只疑遠赴蟾宮】啊。
果然讀書人罵人不帶髒字,殺人都不見血。
中行樂一個踉蹌,忍了又忍,終於沒忍住,回頭破口大罵:「我xx你老母!你個無恥之徒,你是不是對我炫耀你科場連中四元啊?啊?連中四元很了不起嗎?」
他
聲音中自帶無限悲憤、狂怒。
杜預微笑的聲音,從空中傳來。
「對不起,就是這麼了不起!」
中行樂又險些被氣炸了肺。
「你會考試了不起,你會飛了不起啊?」
他語無倫次,跳腳大罵。
因身為鎮國大學士的他,都飛不起來啊。
飛行,是那麼容易的嗎?
聖元大陸,是否會飛,乃是聖階的分水嶺!
入聖階,方可飛。
換句話說,聖階以下,除非極個別情況,其他人都要老老實實在地上走。
連他這鎮國大學士,也要很沒有牌面地在地上腿兒著,穿著【神行太保靴】使勁搗騰。
可杜預這小小舉人,卻可以隨便一首詩,就飛到他頭上拉屎拉尿,冷嘲熱諷,裝/逼打臉,你說氣不氣人?
他除了破口大罵,也毫無辦法,只能祈求杜預詩詞才氣支撐飛行耗費過快,才氣耗盡後就只能落地,或者摔下來。
他心中暗暗詛咒,腳下步伐更快,如敏捷脫兔般在地上狂奔,身後幻影重重,脫出一串殘影。
杜預的聲音,卻依舊不緊不慢,高懸空中,猶如死神將死亡陰影投影在地面,牢牢套住狂奔變向的中行樂,淡淡道:「雨餘時候夕陽紅。」
雨余時候夕陽紅,是寫雨過天晴,傍晚時分夕陽無限紅。陽光總在風雨後,風雨之後,屬於自己的陽光終究會到來,哪怕來得晚一點,但杜預始終堅定相信,他終將會大器晚成。
這無形裝/逼,就更打擊中行樂這
考試學渣了。
人家杜預,年少得志,春風得意,連中四元,還在相信「陽光總在風雨後」,而他卻天天喪逼一個,怨天尤人,相比之下,高下立判。
「幾人平地上,看我碧霄中。」
噗··
一直在勉強支持,不讓自己失態、被杜預挑寡的中行樂,終於被打擊地受不了,沒忍住一口鮮紅老血,噴的滿地都是、足足三丈高。
「我丟/你老。母啊!」
「你裝/逼也要有個限度好不好?」
「我忍你忍得好辛苦。」
「你再給我裝一個看看?」
杜預嘴角微翹。
他這句幾人平地上,看我碧霄中。表面是寫風箏飛翔於碧空之中,平地上人們都在觀看;其實是借風箏飛翔碧空來表達自己的不凡志向。
天上一輪才捧出,人間萬姓仰頭看!
說白了,杜預還是在無情打擊中行樂、反懟中行樂。
你是屢試不第學渣,進宮做了太監,又叛變人族做了逆種。
而我呢?
我是學霸、學神,少年得志,連中四元,名揚天下,又平定了安史之亂,成為人族全村的希望。
如今,你勸我投降?跟你一起做文狗?
你覺得,咱們一樣?
對不起,我們不一樣。
你的人生,從頭到尾,都是失敗。
而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或許我們今天看似一樣,都有些落魄,但誰又能知道明天會如何呢?
明天,就在明天,我們也許就會判若霄壤,因為你中行樂自甘墮落、甘心做狗,是「翱翔蓬蒿
之間」的蜩與學鳩,而我則是「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的大鵬;你們是庸庸碌碌的凡夫俗子,而我則是志向高遠的豪傑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