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喂,這貌似是朝廷封賞的吧?不是人家杜案首自己封的。你們罵他有什麼用?」
「呵呵,朝廷封賞,還不是被杜預逼的?之前封杜預為渤海郡王,被杜預駁回了嘛。顯然是嫌棄這封號不夠風光、地位不夠尊崇嘛。朝廷為了讓杜預滿意,這才定的這麼霸氣的名字。」
一傳十,十傳百。
在大唐,杜預因自抬身
價、脅迫朝廷,最終被封為大成至聖、朝先師先聖、宣父、太師、隆道公、文宣王的事情,越傳越廣、越來越離譜。
杜預在很多人心中的形象,因而大損。
雖然不識字的老百姓,對杜預好感依舊,但在讀書人中間,杜預已然漸漸成為了「居功自傲」「脅迫朝廷」「老奸巨猾」「坐而養望」的代名詞。
一處私塾。
砰!
一個青年讀書人,憤然而起,振臂一呼。
「什麼大成至聖、朝先師先聖、宣父、太師、隆道公、文宣王?」
「這裡面,隨便一個名字,都足以讓讀書人奮鬥終生。」
「連唯一真聖,都不敢說自己大成至聖,他杜預憑什麼脅迫朝廷,封他為這名字?」
一個理智的同窗,搖頭道:「墨城,你不要衝動,事情還沒有搞清楚。杜預功成身退,還在老家躬耕讀書,這等居功不自傲的低調從容,乃是我輩楷模。如今朝廷要冊封,這消息我料他並不知道。」
「呵呵···」
那青年冷笑連連:「朝廷給他封賞,他堅決不要,還揚言如果執意封賞,就逃出大唐,跑到外國去。這是朝廷不封嗎?」
「是他不要啊!這是沽名釣譽啊!」
「可他不要,這不是文人風骨嗎?」
同窗也被深深激怒:「杜預要了,你說他居功自傲,他堅辭不受,你又說他沽名釣譽。左一個不是人,右一個還不是人。你到底要他怎麼樣啊?」
青年冷哼道:「你太真,你
不懂!杜預這是偽君子、耍心機、道貌岸然、道學先生!」
「我看,你分明是文人相輕,哪怕杜預一個名聲都不要,你也要想辦法說他壞話,彰顯自己與眾不同!」
兩人吵了起來。
後來,甚至變成了拳腳相加、硯台橫飛。
這一幕,不光在這私塾里,在各處學宮、學堂、府學中,都在發生類似的衝突和辯論。
杜預,到底是不是道德完人?
他推辭不受,到底是虛偽、假道學還是真心歸隱?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誰也說服不了誰。
如同現代網絡中,粉與黑,乃是並行不悖的兩條平行線。
愛之者,眼裡只有杜預,哪怕稱為大成至聖,也覺得不為過。
但恨之者,卻大罵杜預虛偽、偽君子、竟然凌駕在太宗、先帝的諡號之上,逼的朝廷給他「大成至聖、朝先師先聖、宣父、太師、隆道公、文宣王」的封號,乃是胸有山川之險,心有城府之深,此乃大奸似忠、大惡似直之輩。
無疑,更多的中間派,在朝廷大肆宣揚、李泌范相收買的各種黑粉,瘋狂捧殺杜預的運動中,對杜預大成至聖、朝先師先聖、宣父、太師、隆道公、文宣王的稱號,實在不感冒,敬謝不敏,敬而遠之。
杜預的人望,開始下跌。
不少脫粉的,或者粉轉路,路轉黑的。
特別在讀書人、士紳精英階層中,在有心人的反覆炒作下,對杜預的反感、質疑開始甚囂塵上。
「大
喜,大喜啊。」
范相賊眉鼠眼,沖入了李泌書房。
李泌淡淡道:「什麼大喜?」
范相眉飛色舞:「果然,天下四大智者,聯袂認定的這計策,真的管用。杜預的大成至聖、朝先師先聖、宣父、太師、隆道公、文宣王封號一出,舉世皆驚,大唐很多士農工商,特別是讀書人,對他好感度直線下降。很多人都厭惡杜預,稱呼他為偽君子。」
李泌冷笑道:「你以為,就憑大成至聖、朝先師先聖、宣父、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