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暴跳如雷,眼睛發綠:「此戰,全靠杜預?誰說的?」
「站出來!」
「若非朕運籌帷幄,若非朝廷傾力一戰,他在家種田的杜預,能取勝嗎?這跟杜預有什麼關係?」
皇帝妒火中燒,一想到自己傾盡全力,好不容易才打退蒙元的功績,本以為能憑著這功績,直追太宗,稱宗道祖,成就千古明君之令名,卻不成想億兆百姓又又又歸功於杜預了。
氣炸了。
朝臣們面面相覷,嘆息。
皇帝,你對自己的實力和貢獻,是不是心裡沒數?
此戰,你到底貢獻了多少?
若不是杜預【燕歌行】,大唐又又又要全軍覆沒。
當然,這話他們肯定不敢說,說出來就是三族消消樂。
倒是太后走進來,瞪
了一眼垂頭喪氣的李泌,又看了眼暴跳如雷的皇帝,暗暗嘆息。
這對兄弟,一個沒頭腦,一個不高興,倒是絕配。
太后尋思:我懷上這一對的時候,貌似沒喝酒,也沒造孽吧?為何生出來一對傻子?
若有杜預三分聰明勁,我大唐也不至於到如今地步。
她沉聲道:「你們別鬧了。天下都有公論——此戰,八成功勞歸功於留下錦囊妙計和【燕歌行】的杜預。」
「朝廷,對杜預應有所封賞,不然賞罰不明,難以服眾。」
皇帝面色一沉,卻只能悻悻然。
滁州。
眾女眾星捧月,環繞著杜預,嘰嘰喳喳,崇拜杜預。
「你竟然還留下了這種伏筆,等待鐵木真一頭撞上來?」
「哈哈,這次鐵木真算是一腳踢在鐵板上,痛徹心扉。」
「蒙元損失之大,令人噴飯。」
「你【燕歌行】寫得那麼好,更算無遺策。很多兵家名家都佩服地五體投地。」
杜預仰天凝望著天際,卻沒有喜悅之色,相反眉宇之間,淡淡憂愁。
「怎麼啦?聽到打退了蒙元消息,你不高興嗎?」
林星河擔憂道。
杜預笑了笑:「蒙元退兵,我當然開心。但···此戰我大唐也損失慘重,至少十四萬忠誠將士埋骨陰山。光是這,也足以讓大唐元氣大傷。」
「大唐,如今已是外強中乾,獨木難支,難以支撐再一次大風浪、大挫折了。」
原本眉飛色舞的眾女,聽到杜預低沉的聲音,說出如此
憂國憂民、悲傷成河的話,也不由情緒低落下去。
「是啊,大唐乃是慘勝,損失太大。」
「都怪李泌這蠢貨,又蠢又壞,輕敵冒進,鑽入鐵木真的圈套。」
「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
「大唐淪落到今天的地步,也不是一天兩天。李泌只是一個代表。」
「這次只怕朝廷會讓你二度出山。」
王異重瞳美眸,寒芒一閃:「如今蒙元威脅、邊關吃緊,有一個這樣的機會,朝廷肯定會考慮,重新啟用你,你可願意領兵再戰?」
杜預卻搖了搖頭。
他知道,王異此言不會空穴來風,必然是王太后派來詢問自己意見的。
但杜預卻早已下定決心,不會再次輕易領兵。
這不是怕功高震主,而是杜預已然領兵打過仗,體會過那種戎馬倥傯的滋味,他已然下定決心,百戰歸來再讀書,走聖人之路,肯定不會再領兵當個將軍。
打仗打得再好,也不過萬人敵。
杜預要的,是成為聖人之上的至聖先師。
這目標初心,他從未變過。
兵者,兇器也,聖人不得已而用之。
打仗,只是他眾多才能之一。杜預不會將人生定格在單純打仗上。
他目光,已然放在了秋闈、長安,還有之後的書山學海。
「上次書山學海之行,我得到了至聖文骨,還有【千里江山圖】,這也成為了我一路逆天、開掛至今的法寶。」
「不知這一次再入,能有什麼收穫?」
不出茅廬,遙控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