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非不想讓他碰這一塊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就笑了一下,說:「胡叔、楊書記,我會斟酌情況來處理這件事情的。」
傅華並沒有明確表態說他不會去碰李廣武情人這一塊,是因為他知道這一塊可能是對李廣武殺傷力最大的,也是最能立竿見影的高效措施。傅華知道眼前熙海投資的形勢並不樂觀,甚至很可能會很快就會被李廣武逼上絕路的。
如果都要被逼上了絕路了,還不採取斷然的應對措施,那就是有點像仁義喪身的宋襄公了。正像毛澤東在《論持久戰》中評價宋襄公在泓水之戰中的表現所說的,我們不是宋襄公,不要那種蠢豬式的仁義道德。
傅華也不想因為一味的仁義道德,就拱手將手裡的項目讓給豪天集團的。他還是想要保留在必要的時候採取斷然措施的權利的,因此也沒對胡瑜非作出明確的承諾的。
全代會結束之後的第三天,東海省紀委的一位姓錢的副書記就到了海川市,將何飛軍帶走了。當時何飛軍正在參加姚巍山主持召開的市政府常務會議,錢副書記就先跟姚巍山作了通報,然後在會議上宣布對何飛軍採取雙規措施,要將何飛軍帶到省里進行審查。
何飛軍聽完就癱軟在地上了,省紀委的同志看他這個情形,就想把他架起來帶走。沒想到何飛軍死死的抓住會議桌就是不鬆手,還衝著姚巍山求救道:「救我啊,姚市長,我是被冤枉的。」
姚巍山聽何飛軍向他求救,臉色當即就變了,這個時候他可不想跟何飛軍扯上什麼關係,他急忙說:「何飛軍同志,你要相信組織會把事情查清楚的。」
何飛軍聽姚巍山並沒有要救他的意思,就急眼了,衝著姚巍山叫嚷道:「姚巍山,你這個混蛋居然見死不救,你可別忘了,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你等著吧,我就算是要死,也要拉著你墊背。」
姚巍山當時就面如土色,匆忙辯解道:「何飛軍,你別胡亂講話,誣告別人可是要承擔責任的。」
何飛軍嚷道:「我誣賴你什麼了,我可知道你想幫人低價競賣化工賓館過,在拍海川市形象宣傳片的過程中……」
姚巍山看何飛軍想把他的醜事都給揭露出來,就急眼了,衝著省紀委的錢副書記叫道:「錢副書記,這個何飛軍就是一條瘋狗,請您趕緊將他帶走,別影響了海川市政府的常務會議的進行。」
錢副書記銳利的眼睛就掃了一下姚巍山,那個樣子就像獵鷹發現了新的獵物一樣的興奮,這一眼就看的姚巍山後背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心裡直叫苦,心說這個姓錢的不會想把他也帶走吧?
不過隨即姚巍山就想到,像他這種市廳級的官員,省紀委要對他採取措施,是必須要徵得省委的同意,他的膽氣因此就有些壯了起來,看著錢副書記叫道:「錢副書記,你還不趕緊將這個無賴帶走,你不會是相信這個無賴所說的話吧?」
錢副書記也清楚他沒有將姚巍山也帶走的權利,他就不再看姚巍山,而是向省紀委來的隨行人員一揮手,說:「將何飛軍帶走。」
省紀委的隨行人員就強行掰開了何飛軍抓住會議桌的手,將何飛軍從市政府的會議室帶了出去。何飛軍在這個過程中嘴裡始終在罵個不停,他罵的就是對他見死不救的姚巍山,把他知道的姚巍山來海川市所做的醜事都給抖摟了出來。
坐在那裡的姚巍山真是聽得膽顫心驚,臉色難看的要死,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直到胡俊森提醒他大家都在等著他開會呢,他才回了一點神,強笑了一聲,說:「大家千萬別相信這個何飛軍所說的話,這個傢伙是個典型的無賴,他說的完全是胡說八道,胡亂攀咬的。」
姚巍山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偷瞄了入會的其他同志,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做賊心虛,還是其他人並不相信他的話,反正他覺得在場的這些人都是在用懷疑的眼神在審視著他。
姚巍山感覺自己再也撐不下去了,他知道自己是無法繼續主持這一次常務會議了,便低著頭說:「何飛軍被雙規這件事情事發突然,事態嚴重,我必須要趕緊跟市委孫書記做匯報,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為止吧。」
說完,姚巍山也沒等在場的其他人有什麼反應,拿起自己的東西就走出了會議室。出了會議室之後,他就回了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就坐在那裡瑟瑟的發抖,心裡恐懼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