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都要把算計了他與蘇蘊的人給找出來,給她一個交代。
「世子,可要逐一去排查?」
顧時行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桌面,微微眯眸思索了半晌後,搖了搖頭:「如此只會打草驚蛇,我時常出入皇宮,屆時留意便可。」
隨後,顧時行讓他們先行退了下去。
看著畫像上的兩人,雖然只有大概的輪廓,但特徵明顯。
方臉的男人,唇厚且大,嘴角似勾著笑,應是旁人所說的笑唇。
而瘦臉的男人鼻翼偏大,鼻孔略微朝上。
有這兩點特徵,確實能用來做辨認,可見這繪圖之人極會抓重點。
他竟然不知自己同床共枕了四年的妻子,原來畫繪得這麼好。
不自覺思及昨夜二人躲在樹下的場景,唇角微勾。
這應是他們回來後,清醒時第一回靠得這麼近。
上輩子幾乎夜夜都同睡一榻,倒是從來不覺得有什麼,如今連話都難能說上一句,再親近些許,他卻發現自己是懷念的。
坐在書房中許久後,微勾的嘴角拉平了,輕緩地啟唇嘆息了一聲。
*
蘇長清大婚,定在十月中旬。
成婚前三日,蘇府上下都極為忙碌,而邊邊角角的角落都被收掇得一塵不染。
府邸上下都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主母怕幾個庶女和庶子的穿著不夠有排場,故而早早讓裁縫都給他們弄了一身行頭。
蘇蘊也得了一身衣裳和一套頭面。
這身新衣裳是藕色外衫,淡紅色的里襯,里襯訶子是銀線繡花。
蘇蘊素來都是寡淡的打扮,嫡兄成婚那日換上鮮艷一些的顏色,整個人如同容光煥發一般,容貌多增了幾分艷麗。
這衣裳最顯少女的嬌俏,但與端莊卻是不怎麼沾邊。
主母的心思,蘇蘊知曉。
蘇蘊打扮起來雖有可能會搶了些蘇語嫣的風頭,但蘇語嫣的打扮絕對是端莊嫻靜的。高門挑選兒媳,首要的絕非是樣貌,而是品性。
賢良淑德,端莊溫良才是首要的,其次才是樣貌。
蘇蘊便是樣貌再出眾,卻入不了高門大戶的眼,所以主母才會放心讓人給她準備新衣裙。
差些還沒有裝扮好,前頭便有下人來催了。
初意手忙腳亂的在蘇蘊髮髻簪上珠釵,念叨道:「天都沒亮呢,怎就催這般緊?」
上輩子,蘇蘊怕閒言碎語,且主母也覺得她丟人現眼,吩咐了人告訴她不用過去了,所以那時前邊熱鬧,後邊一片冷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如今這一輩子能去前邊湊熱鬧了,蘇蘊的臉上都帶著喜氣。
蘇蘊戴著耳墜,笑著與初意道:「母親怕出岔子,所以才早早的讓我們過去,更何況一會嫡兄就要去祭拜祖先了,怎能不催?」
戴上了耳墜,初意也把珠釵簪好了。
蘇蘊過看了兩眼銅鏡中青春明艷的自己,淡淡一笑。
她好像從來都沒有這麼打扮過自己。
以前未出閣的時候,怕引人注意,一直以來都是寡淡的打扮,便是嫁入侯府後,為了顯得自己穩重,所以穿著打扮都稍顯老氣。
她如今的打扮,雖嬌艷卻不會艷壓,在十五六歲的姑娘中再也平凡不過的打扮,可這卻還是她第一回這麼打扮。
便是初意都驚艷不已:「姑娘可真好看,今日一打扮,比另外幾位姑娘不知好看了多少。」
蘇蘊剜了眼她,道:「出到外邊可不能這麼說。」
初意捂住嘴巴,連忙點頭:「奴婢才沒那麼傻呢。」
這時淺草跑到門口,道:「姑娘,主母院子的女使又在催了。」
蘇蘊趕忙起身,捋了捋耳邊的發,然後與初意一同出了門。
今日前院的熱鬧也帶到了最偏的小院,小巷的牆上貼著喜字,院門掛著紅色的燈籠,一派喜氣。
蘇蘊難得的喜悅。
去到前邊院子,她與蘇芩蘇芸姐妹兩是最早到的。
蘇芩誇她:「你
嫡兄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