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嵇望著被內侍押著的管事婆子,皺著眉頭,不悅地問:「聽說是皇后娘娘派人來探望皇妃,可這陣仗,不像是探望吧?」
話到最後,李嵇目光銳利:「不知你們這是何意?」
老宮女是皇后身邊的老人了,絲毫不懼他,鎮定從容地道:「今日在宮中,忠毅侯府侯夫人身有不適,請了傅太醫與劉太醫兩位太醫過慈元宮診脈,不知怎的就提起了大皇妃,恰好兩位太醫都為大皇妃診過脈。」
李嵇微微蹙眉,不明所以:「所以呢?」
老宮女:「劉太醫道大皇妃有月余的身孕,且脈象極度不穩,也會傷及大皇妃的性命。但傅太醫卻道是三月個的身孕,脈象雖虛弱,但不至於危害到大皇妃的性命。」
李嵇略一愣怔,又聽老宮女說:「所以皇后娘娘又派了個太醫過來給大皇妃診脈,但不曾想方才在門外,這府里的管事婆子擅自做主把奴婢等人攔在了府外。」
李嵇隨之望向被內侍押著的管事婆子,那婆子心虛的低下了頭,辯解道:「奴婢是見大皇妃身子不適,擔心影響身子才會如此的。」
李嵇臉上浮現了慍色,怒斥道:「誰給你的狗膽,連皇后娘娘的人都敢攔?」
管事婆子不敢再說話。
但李嵇在聽聞兩個太醫診脈的結果是不一樣的時候,心底隱約感覺到了一些不尋常,但現在不是細想的時候。
他倒是希望劉太醫真的診錯了,而傅太醫是對的。
李嵇看向老宮女與一旁的太醫,道:「皇妃在屋子裡頭,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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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中,德貴妃為前兩日兒子被宣進皇宮,在偏殿渡過了一宿的事情而心焦不已,今日又不知怎的,眉頭直跳,好似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
宮女把溫茶遞給了德貴妃,德貴妃端過茶之際眉頭又跳了跳。
最後茶也不飲了,把杯盞放到桌面上,問身旁的心腹宮女:「你覺得本宮對大皇妃是不是狠心了些?」
宮女待在自己主子身邊已有近三十年了,怎不知主子想聽什麼答案?
所以她挑主子想聽的話來應:「娘娘這也是為了大皇子著想,大皇妃雖然性子溫和,可娘家著實幫不上大皇子什麼忙。而如今娘娘的娘家又提出得是自家姑娘是正妃,小世子也得是自家姑娘所出才肯傾力相助,娘娘也是沒辦法了才會出此下策。」
德貴妃聽到這些話,心裡舒快了一些,但隨即又憂心道:「但總覺得會有什麼變故」話一頓還是不放心的道:「你去太醫院把劉太醫給我喊來,得儘快把事情做了,莫要再拖了,免得生出變故。」
宮女應了聲,然後去了太醫院。
德貴妃心事重重等宮女回來。
宮女回來後,把劉太醫不在太醫院,而在慈元宮的事情說了。
德貴妃聽到傅太醫和劉太醫都到慈元宮去了,而忠毅侯府的侯夫人和世子娘子也在,臉上的神色變得微妙了起來。
在殿中踱步半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色一沉,趕忙吩咐婢女去辦別的事情,再囑咐道:「我們這很有可能被盯上了,你出宮的時候謹慎些。」
宮女應聲,然後退出了內殿。
德貴妃坐在座上,手心緊緊握著杯盞,面色冷凝。
心道可別壞事了才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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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蘊與婆母在慈元宮等著大皇府傳回來的消息。
期間兩個太醫都在殿中,她看了眼那劉太醫,臉色蒼白,額頭覆著細汗。屢屢用寬袖抹汗,泄露了他此時的情緒。
如此慌張的模樣,生怕旁人看不出貓膩似的。
皇后也暼了他一眼,心中也有了數,再而看向了外甥的妻子。
蘇氏是端莊艷麗的一個女子,此前她並不看好她,一則出身,二則不了解。
雖然不怎麼看好,可到底是自己妹妹和外甥同時看上的,那顧侯也沒有什麼意見,她若是擺起譜來阻礙這婚事,只怕落得個不好來,索性也就隨了他們。
但今日蘇氏卻能把德貴妃的把柄送到了她這裡來,是她從未想過的,這是個意外之喜。
看來,外甥的這個妻子也沒有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