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感嘆。
這時雷穎感嘆的始作俑者正站在門口,面帶猶豫地探頭探腦,並不走動。
「芝蘭,怎麼,怎麼了?幹麼不進來呢?」雷穎發現門口的她,奇怪地問。
芝蘭躊躇地走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完全一反常態。
雷穎失笑道:「是我在作夢,還是你生病了!我記得你好像沒這麼害羞嘛!」
「芝蘭,發生了什麼事?」天若也緊張地問,深怕是與席安有關。
芝蘭抿著唇,第一次像個害怕見到主人反應的屬下,低垂著頭,將手中一道金色令牌和紙卷呈給雷穎,小心地道:「穎…大人,文森陛下親自頒下皇室詔令,命…大人你儘速返回白國!」
雷穎在見到那道金色令牌時,整個臉色瞬間有如冰般嚴寒,連說出的聲調都冷淡不帶人味。「我知道了!」她接過芝蘭手中的令牌便往桌上一丟,掉過頭繼續看書,完全不再理會。
芝蘭急了。「穎大人,這已經是第三道命令,你屢次抗命,而今陛下親頒金色令牌,你是否…」
「夠了,我知道了!」雷穎打斷她的話,厲聲大吼。
芝蘭和天若嚇住!尤其天若第一次見到雷穎如此聲色俱厲。
像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雷穎支著額頭,深嘆口氣站起,柔聲地朝芝蘭道:「芝蘭,對不起,我一時失控,這件事我會處理的,別擔心,好嗎?」
芝蘭微笑地說:「跟在你身邊,也不是這一、兩天了,我還會介意嗎?」
兩人有默契地相視一笑,她拍拍芝蘭的肩道:「傳喚貝卡帶幾個人來這兒鎮守,其他的照舊留守在天外雲穹。」
說著她朝窗外吹了一聲銳長的哨音,驀然前方塵土飛揚,一匹驃悍的黑神駒,長聲昂鳴,四蹄如飛地奔馳而來。
「流星!」雷穎揚聲叫著,就這麼赤著雙足,自窗口躍下,飄燦的銀髮像灑出奔騰的活力般狂野。
一騎上流星,她回過頭朝窗口的兩人朗聲笑道:「放心,傍晚前就回來!」說完拋個飛吻揚長而去。
芝蘭輕幽地嘆道:「穎大人,陽光的外表下是一顆浮雲的心,難捉、難測,卻又如此孤獨。十九歲的女孩,有的卻是老成的心境,任何事她都往心裡藏,寧願自己一肩扛下全部的責任,也絕不讓身邊的人受到委屈。真令我擔心,總有一天她會再度崩潰,兩年前的慘事重演…」
「芝蘭,別想這麼多,我雖不明白其中淵源,但我相信穎不會做重蹈覆轍的事。」天若安慰地拍拍她,雖很想弄清楚事情,見芝蘭如此憂愁,也不便詢問。她明白,這一切皆肇因於親自培育雷穎的白國國王文森。究竟怎樣的恩怨情仇,能教光之天使如此「變色」?
***
天若對烈日軍團的效率、忠心有著深刻的印象。他們一抵達,便由盧貝卡領隊先朝天若行了臣下之禮,接著眾人萬分關切地詢問雷穎的動向,包括飲食、起居等,直至知道主人一切安好,才露出安然的神色,然後在領隊的調度下快速地往前崗位守衛。
領隊盧貝卡是個二十多歲,看來嚴肅不大會笑的人,一張有稜有角的臉,雖非俊帥型,卻十分有個性,尤其指揮起人來有一股天生的威嚴。天若心中正為雷穎的部下和主人的個性似乎南轅北轍感到驚奇時,這個嚴謹、有效率、正經的人卻在看到芝蘭時,完全走了調。
「芝…芝…芝芝…蘭,你、你…在在在…好…好…好巧…」真可怕!六個字講了快五分鐘,連講完字尾都還在抖音。
芝蘭冷冷地掃他一眼。「廢話,我叫你來的,不在這兒會在哪兒!」
「是、是…是…我是廢廢…話,你你…別生…生生氣…」他一尷尬的急起來,舌頭更大!
芝蘭受不了地努努嘴,連聽都懶得聽完就走往屋裡了。
只剩他老兄還在那兒。「芝…芝…芝…」人都走遠了他還沒「芝」完。
天若訝異極了!話都講不好的人,也能當烈日軍團的領隊?連在附近的烈日軍團成員見狀,都笑得只差沒捧腹。
這時前方的人員突然高聲歡呼「穎大人、穎大人,主人回來了!」
貝卡神色一正,馬蹄的奔踏聲由遠而來,雷穎已騎著流星快速地奔來,且身後還載了一人。
「小言!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