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略黑,紅唇略干,步履蹣跚,魂不守舍。
趙虹飲倒是特別素淨,僅是略施粉黛,已然嬌艷萬狀,不可方物。尤其頸上項圈特別醒目,項圈上還拴著個精緻的小鈴鐺,身姿婀娜,蓮步優雅,伴著叮叮噹噹。
容色浪心神,脆音盪魂魄。
「趙姑娘?」魏主事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到初雲那嬌美的臉龐,又在雪頸項圈,以及鈴鐺上停留少許,最後忍不住順頸往下,好似凝望秀峰連巒,忍不住浮想聯翩。
他自認為見多美女,心臟還是忍不住砰砰熱跳起來,勉強收攝心神,臉上堆起笑容:「您怎麼來這兒了?」
看似問趙虹飲,其實問他大姐。
這裡乃是陳許商會的核心禁地,無論如何不該帶趙虹飲過來啊!
他感覺出事了,卻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失去掌控的感覺讓他有些心慌意亂。
楊魏氏輕聲道:「我在門口撞見了趙姑娘,她說你一定在四樓,我當時還不信,沒想到你還真在呀!」
魏主事心往下沉。自從魏老三把去王家的情況告訴給他,他就知道萬花樓已經亮在風使君的眼皮底下。畢竟王素素十分了解萬花樓的情況,甚至沒少來四樓。
不過,王素素不應該知道更多情況,尤其不應該知道他在這裡啊!
不僅被人準確地找到老窩,還被人給堵個正著。這讓他心裡發虛。
初雲微微一笑:「風少讓我來給魏主事當面拜年,他本欲親至,奈何臨時有事。所以要我代他向魏主事抱個歉。」
魏主事抱拳道:「豈敢豈敢。趙姑娘親臨,已是蓬蓽生輝,豈敢勞動風使君大駕,該當職下登門給使君拜年。」
初雲嘴角的微笑變成冷笑:「你哪裡豈敢了,我看你敢的很吶!居然在年前放空了許州所有糧儲,你是誠心不想讓李使相過個好年了?」
魏主事見她話風一轉,開始興師問罪,一直懸著的心反而落了下來,故作詫異道:「我當真不知道,楊主事,你是朱雀主事,了解商貿,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楊魏氏擠出個笑臉:「我這些天一直陪著風使君和姑娘你,市面上事倒是懈怠了,妾身有錯,妾身認罰,但是我確實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無非是推來推去,看誰先熬不住。肯定是李重先熬不住。
一旦李重屈服,風使君就失去了忠武軍這把可以輕易把他們砍死的刀。
屆時,風使君在四靈地位再高,身邊就區區幾十個人,想怎麼糊弄就怎麼糊弄。
初雲見兩人一推二五六,也不著惱,自顧自地尋座坐下,淡淡道:「忠武軍沒糧吃,那是要造反的,如果從百姓那裡搶糧,那就是官逼民反,還真是一招絕殺啊!」
魏主事心下得意,面上斂容,鄭重道:「知道是誰跟李使相這麼過不去嗎?」
他無非顧慮人家秋後算賬,所以不好撕破臉皮,但也僅此而已。
真要徹底撕破臉,有忠武軍這把刀在手,哪怕硬剛四靈他都不虛。
只是流毒無窮罷了。
不到迫不得已,他絕對不想得罪風使君,所以場面話要說,樣子也要裝。
……興風之花雨
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