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婷重重哼了一聲,直接扭頭走人。
蘇冷從頭到尾不敢多嘴,這會兒偷瞄風沙一眼,見他神情依舊平澹,不見怒色,戰戰兢兢地給他倒滿一杯酒,雙手捧緊了遞給他喝。
風沙跟她說了,讓她教一位未婚的小姐房中事。
其實很正常,臨嫁的姑娘都會有女性長輩傳授。
大戶人家更有專門的女僕教導,無論男女。
如果是給人做妾,或者通房丫頭,不乏找青樓的姑娘。
只是她沒想到,居然是李小姐。
風沙掃了蘇冷一眼,笑道:「我們來打個賭吧!就賭她何時回來。」
蘇冷見他成竹在胸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捏住了李小姐什麼命門。
類似的事情,她見得多了,自己也經歷過幾次。
最近一次,就是被「那裡」拿住了要命的把柄。
人家讓幹嘛,她就得幹嘛!
幸好運氣好及時遇到風少。
否則她都不敢想,自己會被人家玩成什麼樣子。
嘴上卻道:「李小姐家世顯赫,年芳十歲便初露頭角,是公認的岳州第一美人,無數青年才俊為止傾倒,卻從來不假辭色,以傲世輕物,不污於俗著稱。」
風沙失笑道:「你是想賭她不會回來?」
蘇冷一本正經點頭道:「李小姐國色天香,擁有傾國傾城之姿,不免多惹窺覬,至今還依舊傲岸不群,當有自持之能,矜持之力。冷兒斗膽跟您相左,賭她不回。」
不管她心裡到底怎麼想,當然要跟風沙對賭。
不然讓人家一個人唱獨角戲嗎?
如果她連這點眼力價都沒有,後台再硬也不可能力壓百花,獨魁岳州這麼久。
風沙含笑道:「如果她真有自持之能,矜持之力的話,今天壓根就不會過來。」
蘇冷也是這麼想的,故意嘴硬道:「口說無用,冷兒拭目以待。如果僥倖贏了,冷兒便要向您討個彩頭。風少是大人,可不能騙小女子,賴賬不給。」
這嬌撒的,嬌憨動人,偏又不帶一絲煙火氣息。
風沙笑呵呵的,順著話問道:「如果你輸了呢?」
蘇冷低眉咬唇,雪腮透粉,欲語還羞,比真說了什麼還要誘人。
風沙心知她九成九是演的,瞧著還是非常愉悅,湊頭過去在她耳邊滴咕幾句。
蘇冷的粉臉瞬間熟透,耳尖勾起一抹觸目驚心的艷色,美眸媚睞,含羞輕嗯。
風沙瞧著心動,正想要進步一步的時候,蘇冷倏忽抬頭,往門口那邊掃了一眼,悄聲道:「看來冷兒輸呢!」
李淑婷慢慢挪步進來。
因鏡面和水晶反映而五光十色的燭光,將她完美無暇的精緻臉龐照得明暗不定。
短短十幾步,硬是不知道挪了多久,終於在風沙面前站定,十分窘迫地低著頭,細弱蟲鳴般道:「風沙,你到底想怎樣?」
「我都已經準備好了,這麼值得紀念的時刻,當然要臨摹下來。」
風沙往旁邊一指,笑道:「初看不知畫中意,再看已是畫中人。」
張星雨拎著一個木箱,挾著一塊板子從一塊紗幕後面轉出來。
上次在風馳櫃坊的私宴上,伏劍給主人弄了個「酒池肉林」。
她臨摹出一副「六道輪迴純女圖」。
主人覺得她畫技不錯,要她給每個侍婢都畫,還要連環畫。
連她自己都沒能倖免。
一面侍奉主人,一面畫自己怎麼侍奉主人。
李淑婷本就蒼白的臉色漸漸變得毫無血色,動動唇又動動腳。
似乎欲語還休,似乎拔腿想走。
一眾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