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上了。
回款就差半月,還款後天到期,如果還不上,製衣坊就被收走了。
再回款也跟她沒關係了。
屆時,夫家的憤怒可想而知,她甚至都不敢去想像後果。
風沙嘆道:「就差這半個月,結果天差地別。當初借錢的時候,怎麼沒算準?」
他覺得何掌柜不光覬覦這小寡婦,恐怕更加惦記製衣坊。
現在跑去相求,只會越陷越深,最後人財兩失。
小寡婦眸中閃起恨意,不過一閃即逝,木然道:「總會有些料想不到的意外。」
風沙唔了一聲,看來不是這小寡婦蠢笨,是另有隱情,追問道:「什麼意外?」
小寡婦並不想說,遲疑少許,還是說了。
她當然知道自己來求何掌柜幫忙,意味什麼。
心防早就破了,救命的稻草,抓哪根都是抓。
原因並沒有出乎風沙的預料,沒有家賊引不來外鬼的。
無非是小叔子覬覦寡嫂,強占不成反挨耳光,因此生恨,得不到寧可毀掉。
加上亡夫跟何掌柜是老交情,衣坊和華衣軒一直關係良好,拆借實屬正常。
她沒有多想,更沒想到小叔子強結貨款,抽空現銀。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風沙當然不會聽信她一面之詞,問小寡婦如何稱呼。
福身回說商關氏。
風沙讓雲本真去同層開間房,讓小寡婦休息一下,並讓雲本真陪著。
他則帶著張星雨重回宴會場,徑直去找何掌柜。
何掌柜只是在華衣軒見過風沙一面,並不認識,對雲本真倒是記憶猶新。
順帶想起了風沙,打量張星雨幾眼,露出曖昧笑容:「公子真是好眼光。」
上次在華衣軒,張星雨在樓上陪小竹更衣。
他只注意到雲本真,倒是沒有留意張星雨。
見風沙這次換了個女伴,還是那麼漂亮,關鍵看氣質就知道是大家閨秀。
與這滿場的胭脂女伴相比,端得清新醒目。
何掌柜向同伴介紹道:「這位風公子是潘六小姐的朋友,出手挺大方的。」
這還是李探微告訴他的。
出手確實大方,打傷店裡的侍女、打壞店內的物件都有加倍賠償。
這也說明背景非常一般。
否則哪有這麼好的脾氣?
心裡沒有把風沙當回事,介紹起來也就漫不經心,態度稍顯輕佻。
他身邊三個同伴心裡有數了,繼續嬉鬧呷酒旁觀。
眼神倒是一多半落到張星雨身上,且越看越炙熱。
四人的女伴同樣盯著張星雨上下打量。
見她容貌氣質身材這般出眾,裝飾打扮更見清麗,沒有半點膩人脂粉氣。
相比自身,頓顯俗氣。
四女心中難免嫉妒,彼此交頭接耳,非要挑張星雨的毛病。
最氣人的是,居然挑不出來,只能撿好聽的話強夸自家姐妹就是比人強。
儘管心裡都虛,嘴上可不虛,一句比一句刺人,笑容更不虛,似譏似諷。
張星雨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連餘光都不帶過去的。
她跟雲本真不一樣,脾氣甚好,遇上難聽的話只是不理,不會想著報復。
何掌柜不理幾個女人嘰嘰喳喳,詢問風沙所來何事。
風沙徑直道:「聽說何掌柜不止賣衣裳,還能逢山開道,遇水搭橋。」
何掌柜也在瞄張星雨呢!聞言倏然收回視線,盯著風沙道:「公子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