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說:「不就是叫時斌嗎?他還給我講黃鼠狼子的事來的。」
聽到這個,我媽才承認:「要是給你講這個,那就應該是他們家人。他們家人好說點黃大仙之類的事。」
又跟我媽聊了兩句,她就進屋睡覺了。我也開始洗漱,忘了許老大打電話告訴我樓下有隻黃鼠狼子的事。洗漱完畢回屋打開電腦想找個電影看,還沒確定看什麼,我爸就從外面回來了。今天晚上有人請他吃飯,他回的晚點,一開門見我還沒睡,便跟我說:「剛才嚇我一跳,咱們家門口有一隻死貓。」
我說:「我也剛進屋不一會兒,回來的時候咋沒看見呢!」
我爸說:「奇怪了,怎麼死在咱家門口?找個袋子給裝起來吧,放在門口太膈應人。別在給別人嚇著。」我們爺倆就出去收拾那隻死貓。
這隻大貓不算尾巴也快二尺長了,黃皮黃毛混身上下卻一點傷都沒有。
將貓屍裝進一隻無紡布袋之後我爸犯愁了:「這往哪扔啊?扔垃圾堆里不太合適吧?」
我說:「行了,你別管了。我去處理。」說完,就給許文彬打了個電話。「大哥,你睡沒?」
許文彬聽見是我不太高興,好像還在生我剛才的氣:「咋地了?」
我說:「沒睡就別睡了,跟我一塊兒去埋貓。」
他顯然沒想到我找他幹這個:「埋貓?怎麼又埋貓?」
說到這裡各位看官就得奇怪了:埋貓就埋貓,怎麼還非得加個「又」字?我必須要解釋一下:我們結拜的時候是哥仨,二哥李葉開了一家賣電腦用品的小店,我和許老大下班呆著沒事就上他的店裡混。店的隔壁是一家寵物醫院,裡面有兩口子,一個獸醫一個護士。平時兩家關係都不錯,我們開玩笑的管那個獸醫叫狗大夫。
醫院裡天天要死人,寵物醫院裡病死個貓狗也是常事。特別是有很多寵物的主人一看自己的貓狗不行了,就丟寵物醫院裡不管了。可留下的貓狗遺體也得處理呀!狗大夫就經常找我們哥兒仨幫忙,去附近的公園裡挖坑埋貓狗。正巧趕上前一陣不知道是犬瘟還是細小病毒爆發,死了好多狗,連狗大夫自己養的寵物大金毛都沒能倖免於難。我們不得不三天兩頭就陪他去安葬一批。為此,我甚至懷疑他的藥是不是假的?他醫術沒見著怎麼精湛,到是拿木板子釘裝死貓死狗箱子的手藝卻越來越好。所以我恨不得送他一塊牌子——再世魯班,掛寵物醫院正門。
聽出許老大對這活有興趣,我便告訴他:「不知道哪來的,我家門口躺了一隻死貓。你要是沒睡出來陪我給它埋了去吧。」
許老大來了精神:「唉我去!你在我家樓下等我,我馬上下來。」
許老大家離我家很近,我換上了鞋拎著貓一分鐘不到就來到他樓下。一根煙沒抽完,就看他拎著鐵鍬下來了。一見面就問我:「這貓哪來的?」
我還得再解釋一遍:「我不跟你說了嗎?就莫名其妙死在我家門口了,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許老大還扒開袋子檢查了一下,感嘆道:「唉我去!這隻貓可真不小。」
我們兩個就拎著死貓和鐵鍬往公園裡走,邊走還邊聊。許老大說:「你不知道!剛才在你樓下看到的那隻黃鼠狼子,那個頭也可大了。跟這隻死貓差不多。」
我正好問他:「我還想問你呢,你怎麼知道它往我家窗戶里看了?」
許老大說:「唉我去!我就看見這黃鼠狼子在你家樓下抬著腦袋愣神兒。我合計過去逗逗唄!它發現我過來了,還扭頭瞅了我一眼沒躲,抬頭繼續往上看我都走到它跟前的時候它才跑。我一好奇就站在它站過的個地方也順著抬頭往上瞅了一眼,正好看的就是你家陽台。」
他的分析讓我十分鬱悶:「我說大哥,這一整棟樓你就認識咱家。你抬頭不往我家方向看能看到哪看?」
他合計合計:「可能吧,但是這隻黃鼠狼子和我們倆之前看見的都不一樣……」
我們兩個以前確實在家附近看過兩回黃鼠狼子。也就是那兩次經許文彬指點,我才知道黃鼠狼子到底長什麼樣。第一次是在我們市最繁華的商業步行街——中街;第二次看是在一座叫慈恩寺的寺廟山牆下。而這兩次看見的黃鼠狼子都是刺溜一下就逃走了,給我感覺跟松鼠和耗子沒啥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