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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進城的時候,我們找了個藥房買了點紗布繃帶噴霧劑之類的外傷藥。結帳的時候,安瀾順手從錢包里掏出醫保卡,我也沒客氣,讓她結了帳。
安瀾排隊結帳的同時,我用許老大的手機給程小波打了個電話,讓他務必幫我打聽出時斌和陸思玲關押在什麼地方。電話通完,許老大的電話也算徹底交了槍。
進城後已經是下午,我們一路不停直奔這棟全國聞名的鐵西鬼樓。可以大言不慚的說,雖然全國各地關於「鬼樓」的傳聞數不勝數,卻沒有一間比這座鬼樓的傳說正點,也很少有哪個地方的鬼樓像鐵西鬼樓這樣知名。甚至打車時,只要說「鬼樓」,出租車司機們便能心領神會,徑直開去。
這座因為經濟糾紛而長期空置的兩棟九層連體爛尾樓,位於沈遼中路三十一、三十三號。此樓鬧鬼的謠言已流傳二十餘年。
有人稱在深夜裡樓內常能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還有人說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隱約能聽到有女人的哭泣聲;更有甚者,人在樓里過夜,明明是睡在床上,可次日醒來卻發覺身體竟莫名其妙地躺在地上或走廊里。而且這種情況不止一次發生。由此,住在這裡的居民實在無法忍受這種恐怖的現象,開始陸續遷走。之後也有新的住戶遷入,但都由於同樣的原因,入住沒多久便遷走了。於是經歷了幾次新人來舊人走後,終於無人再願意接近它,這樓也真正成為了一座「鬼樓」。
據說政府曾派遣一定規模的警力進入「鬼樓」偵察,但最終一無所獲,「鬼樓」謎團依舊不解。在寸土寸金的市區,政府當然也想解決這個問題,但不知什麼原因一直擱置,於是更添神秘氣息。
鬼樓最賦勝名的時期,恰是「鬼故事」剛剛走紅之際,敏銳發現這一動向的一家本地電台曾辟出「張震講故事」收費電話欄目,只要播打九九零九九專線號碼,便可收聽。結果一炮打響,擅講鬼故事的主持人很快紅遍長江以北。後來據說這位主持人由於經常深夜獨自錄音而患上了嚴重的精神疾病,不知真假。
也是在那是時期,年少心盛血氣方剛的我和許老大李老二夜闖鬼樓探險,結果除了蹭一身埋了巴汰以外連個鬼毛都沒揀著。
直至今日,人們路過鬼樓附近也往往刻意避開,鬼樓三層以上更是長年無人,所以藝高人膽大的虎子舅把藏身的選在這裡,不得不說是老江湖的精明。
鬼樓的一二層還是正在經營的網點門市房,三層以上才是無人居住的民宅,以前住過黑戶和社會盲流人員,後來被統一清理走了。我開著車在樓下繞了半圈,經過兩扇寫有「倉庫」字樣的大鐵門,才到了鬼樓其中一個入口。
一下車,安瀾那興奮勁又上來了:「早就想來了,我要看看鬼樓裡邊倒底是什麼樣?」
許老大嘿嘿一笑:「唉我去,那你肯定得失望了,裡邊啥也沒有。我們以前來過!」
我望著門口,猶豫了一下,拿出支占強的那部電話撥通了張康的手機。電話響了好多聲也沒人接,我又打了兩遍,聽筒里傳回的依然是忙音。我掛斷電話發了一條簡訊,「我們到了,你們再哪?」
等了半天,對方只回過來一個字:「誰?」
我才意識到我們的電話是生號,虎子舅和張康出于謹慎不一定會馬上接,於是又編了條簡訊發了出去:「我是陳光。」
這條簡訊發出去沒一分鐘,張康的電話便打了進來,我趕緊接通,可聽筒里沒有傳來說話聲,我只好先開口:「我們到了,你們在哪個門呢?我現在上去找你們!」
張康沒管我的問題,而是把電話交給了虎子舅,他嗡聲嗡氣的問:「你是大光嗎?」
我說:「是啊,虎子舅,你快點,我們準備上樓了。」
虎子舅沒頭沒腦的問了我一句:「你姥家幾個舅幾姨?你媽排行老幾?你姥兒姓什麼?」
我沒明白他的意思:「虎子舅,你別鬧了行不?我還有急事跟你商量呢!」
他卻問的很執著:「別廢話,知道你就快說!」
我無奈了:「我兩個舅一個老姨,我媽是老大,我姥兒姓楊啊!我的親舅啊,你就別鬧了行不?我真有急事!」
虎子舅還是不依不饒:「我再問你,安瀾那丫頭片子管你叫啥?」
我更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