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攥緊,「你在喊誰?沈謹言?」
李十安腳步踉蹌的站起身,繞到桌子前,拿了一瓶酒,「砰」的一聲打開,她坐在地上,背靠著桌子,又喝了起來。
紀秋白是不想要跟她生氣的,這些年,他們在一起的時間,總是沒有說上兩句話,都要翻臉。
可她的態度,卻讓他忍不住的心生怒火,「他死了!」
他說:「沈謹言已經死了!!」
李十安呼吸一頓,死了?
不會。
他還好好的活著。
紀秋白將她從地上拽起來,再一次重複道:「他死了,你聽見沒有?!!」
李十安喝了很多酒,被他這樣晃了兩下,胃裡難受的很,伸手就想要掙脫他,卻不成想因為兩人之間的動作過大,她直接朝著後面倒了下去,桌上的玻璃瓶被掃到地上,碎了一地。
而她整個後背都摔在了上面。
那種大面積被刺破皮肉的疼,讓李十安的整張臉迅速就白了下來。
她倒在地上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這樣的意外,是誰都沒有想到的,紀秋白的臉色比她也好不了哪裡去,「十安,十安」
李十安連呼吸都是疼的。
紀秋白看著地上的血,抱起她的時候,手臂一直在顫抖,「我現在,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只是到了樓下他才想起來,司機已經把車開走去送了顧盼。
「車,我的車在那邊」李十安唇氣若遊絲的說出一句。
等到了醫院後,醫生看著她沾滿半身的血跡,連忙安排了急診室。
「她的傷在後背。」紀秋白沉聲說道。
剝離碎片的時候,醫生拿剪刀將她上身的衣服剪開,卻在剪到一半的時候被按住了手臂。
手臂的主人冷聲問道:「你幹什麼?」
醫生:「她的大半個後背都有傷,衣服不能留在身上,請你不要耽誤我們的治療時間」
紀秋白:「換個女醫生過來。」
醫生被他氣笑了:「這位先生,我是一名醫生,醫生眼裡只有病患,沒有男女之分。」
紀秋白並沒有鬆手:「我分。」
在他的一再堅持下,醫生只好叫來了自己的女同事。
而此時,李十安已經疼到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怕疼,給她進行局部麻醉。」紀秋白看著李十安因為疼痛不斷抖動的身體,以及額頭上的冷汗,再次開口。
女醫生看了他一眼:「這種情況不需麻醉。」
只是,或許連醫生也不會想到,李十安竟然會疼暈過去。
她的痛覺神經異於常人,知道這一點的,除了她已經逝去的父母,就只有沈謹言。
平日裡她磕著碰著都要皺眉,紀秋白只當她是被嬌養成了習慣。
直到醫生點明出來,他才後知後覺的知曉。
因為後背受傷,她只能在病床上趴著。
紀秋白坐在床邊看著她即使在睡夢中都皺著的眉眼,慢慢的握住了她的手,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或許說出來,沒有人會相信,他從來並非是真心想要傷害她。
只是
控制不住。
當年明明他和沈謹言是一同認識的她,明明他們三個人同進同出,被成為法學院的三劍客,怎麼她就偏偏看上了沈謹言?
他的好兄弟。
可那時,即使心中再如何的不甘,一個是兄弟,一個是痴戀已久的女孩兒,他也只能選擇了避讓。
直到——
那天他回到家,看到家中的不速之客,看到母親憤怒的面龐,看到父親皺起的眉頭。
看到沈謹言的突然出現。
當時的紀秋白完全被震驚在當場,他做夢都想不到,有一天他會跟自己的好兄弟在這種場合下見面。
但同時,他或許也是有幾分竊喜的。
即使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
一個私生子,還有那麼不堪的身份,李家在四方城也是有頭有臉的豪門,即使沈謹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