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就像他之前解救紅巾信徒·陳境那般。
如果陸燃想要那個紅巾信徒的靈魂,他有一萬個理由站在原地。
陸燃不是望月人,也只是一名溪境·四段的小嘍囉。
他拿什麼,去解救堂堂河境的紅巾信徒?
陸燃依舊去了。
攜仙蹄與哀惶之音,義無反顧的沖了上去。
他還記得今早出門前,曾對陳境說過的話:
「再遠,我也會趕來救你的。」
不只是對陳境,陸燃在自身能力範圍內,儘可能的去幫助了每一位戰友。
汲取靈魂是一碼事。
幫助自己的同族,共同禦敵,則是另一碼事。
仙羊大人也曾說過,不會強求陸燃去屠戮同胞。
這與陸燃的價值觀相契合,也符合他內心的堅守。
「結束了。」
鄧玉湘的聲音很輕,輕到只有陸燃能聽見。
刀刃與鐵欄交觸的聲響停了下來,鄧玉湘站在了天橋中央。
「怎麼了?」陸燃步伐未停,來到了鄧玉湘身側。
「結束了,好久沒聽見聲音了。」
鄧玉湘微微抬首,視線穿透層層雨幕,遙望著雨幕遠處的高樓大廈。
「嗯。」陸燃沉吟片刻,「的確只有風雨聲了。」
鄧玉湘突然抬起右手,攬住了陸燃的肩膀:「今夜,你表現得很好。」
「嗯」陸燃沉吟著,不知該如何回應。
「出乎我的意料。」鄧玉湘一聲長嘆。
身旁的少年,和眾鬼夜行一樣極不真實。
只不過,
一個是美夢,一個是噩夢。
關於陸燃那極端恐怖的天賦,鄧玉湘是有深刻了解的。
可今夜,陸燃將「天賦」二字具象化的展現了出來。
那可怕的學習能力、戰場閱讀能力與執行力,簡直是肉眼可見的。
陸燃僅用了三隻蠻荒女魃,就完成了從觀察、到解析、再到實戰拿取首殺的過程。
自那次單殺之後,陸燃便一發不可收拾了。
他用著人們所熟知的神法·仙蹄,口吐微弱哀鳴之音,幹著的,卻是令人無比陌生的殺戮之事。
效果非凡,戰績斐然。
「若這世間,再多幾個伱這樣勇敢的仙羊信徒,就好了。」鄧玉湘輕聲道。
陸燃:「就我一個。」
「嗯?」鄧玉湘扭頭,看向陸燃。
陸燃確認道:「我也想人族崛起,強勢反攻。
但是,這世上就我一個這樣的仙羊信徒,永遠不會再有第二個了。」
正常來說,陸燃不該這樣反駁,他隨便說幾句話,糊弄過去就算了。
他之所以這樣說,是在表明態度。
並不是對鄧玉湘,而是對自家的神明·仙羊!
陸燃不清楚,神明大人是否在看著自己。
也許在,也許不在。
不管如何,陸燃都要向仙羊表明,它選擇自己是絕對沒錯的。
陸燃不會辜負仙羊的贈予與期許。
那座神魔雕塑園,落座於自己的腦海里即可。
仙羊大人不需要再去考察、考慮其他任何人。
「呵呵。」鄧玉湘啞然失笑。
她自然不清楚,陸燃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她手掌上移、按住了他的後腦。
陸燃本以為,她又要親一下她自己的雨衣兜帽。
卻是沒想到,鄧玉湘用額頭,輕輕撞了撞陸燃的腦袋。
「咚~」
陸燃:「.」
這是什麼動作。
真把我當羊了嗎?
你早說呀,我開神法·仙角給你撞啊
「好,就你一個。」鄧玉湘深深看了一眼陸燃那雙森冷的橫瞳。
隨後,她揉了揉陸燃的腦袋,邁步離去。
陸燃站在原地,望著大夢魘前行的背影,隱隱又聽到了她的喃喃低語
125 一人,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