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說是怕被水軍分隔東西兩岸、各個擊破。但要是南昌的敵軍也北上,就肯定是集結兵力想發動進攻了。
我估計,笮融經過這段時間的按兵不動相持,終於醒悟過來了,也看出時間站在我們這一邊。再拖下去,你和雲長可以把那七八千新降軍漸漸改造成我軍的中堅戰力,而笮融的兵力卻不會變強。
所以,他肯定是改變了主意,想要主動求戰、決戰,趁我們還未能練兵改造完成,孤注一擲。」
敵人已經意識到了,再等下去,是坐以待斃。隨著漢軍消化勝利果實,笮家軍的勝算只會越來越低。
「唯坐而待亡,孰與伐之?」
諸葛亮一愣,隨後便頗覺驚喜:「這是好事啊!原本我們還打算,花上兩三個月,徹底把降軍改編整訓成軍紀嚴明之師,然後再南下逐一攻堅海昏、南昌。
如今雖然還未練成,但這一個月我軍的長進非常迅猛,士卒戰意、軍紀已大有改觀。笮融敢北上,那就是從我們攻城他守城,變成了他來攻城我們守城——
他怎麼敢的?他難道不知道攻守城易勢,帶來的額外難度有多大麼?我們何不趁此良機將其殲滅,再反攻海昏、南昌。到時笮融主力已滅,說不定各縣傳檄可定。」
諸葛瑾不由一陣無語,他認真地盯著弟弟的眼神,確認他不是開玩笑:
「你跟雲長才練了一個月,要是馬上面對大戰。靠著不到五千的骨幹精銳老兵,七千多新附一月的降軍。能打得過敵軍一萬三千人的郡兵、僧兵,加三萬烏合之眾?」
諸葛亮卻自信滿滿:
「大哥,你真該認真聽聽,關將軍治軍的心得。到時候你就明白,他能用短短一個月,就把將士們的軍紀、令行禁止,提升到何等程度。」
說著,他吧啦吧啦解釋了一堆自己看到聽到實踐到的心得。
諸葛瑾雖然沒時間系統學習,但弟弟肯這樣總結好精華,他還是願意聊聊的。
諸葛亮說到最後,還忍不住補充了一句:「我雖年少,但這一個月跟著關將軍苦學,估計我的治軍之能,已經遠超張益德,能跟征南將軍伯仲之間了——
關將軍偶爾也說起過玄德公的治軍之能。只是玄德公勝在擅長用人,且能以恩義結納人心,但卻不精於賞罰利誘、激勵士卒。可見其長於李廣之法,卻不知霍去病之法。」
諸葛瑾聞言,不由笑道:「不要小看天下英雄,我看玄德公未必是不懂,他只是不願為之。君子言義不言利,仁德者,難免做事多所顧慮。我跟玄德公相交數月,也知道他讀書不拘一格,其實知道的不少。」
諸葛亮沒跟劉備接觸過,不由好奇:「果真如此麼?那大哥以為,他知道段熲的『焚燒士卒積財,使士卒不復惜命,再願死戰』手段麼?」
諸葛瑾哂然道:「怎麼不知道?我曾與玄德公言,也聽他感慨過上的『民辱,則貴爵。弱,則尊官。貧,則重賞』。
段熲之法,不就是『使民貧,則重賞』麼,有錢了,誰還願意為了一點錢去玩命?道理玄德公都懂,他只是不願學。若按『強國之道,務在弱民』,縱然能成,又有什麼值得追求的?不過捨本逐末而已。」
諸葛亮這才默然,他聽大哥隨口引用,說劉備讀過,他終於相信,劉備不是沒學會關羽的正反兩手治軍法,他只是不願意用其中一手罷了。
「當今之世,竟還有如此束手束腳之人,有機會倒是要見一見。」諸葛亮發自內心感慨了一句,純屬好奇。
諸葛瑾便伸出手,敲了敲他面前那兩封信:「你想見還不容易,好好看看吧,都是這兩天剛送到的。月初自我把豫章的練兵任務交給雲長後,雲長就給廣陵去了一封信,說是可能會多留些時日,請示玄德公。
二十天後,便得了玄德公回信。信使一同捎來的,還有一封繼母的家書,宋家如今也住在廣陵。」
諸葛亮這才注意到,剛才大哥推過來的那些信,連忙一一拆看。
第一封信,提到劉備允許關羽「若豫章平定後,果有大量笮融降軍需要整編,而諸葛家練兵之才不夠,則雲長可繼續滯留豫章,幫襯諸葛家治軍」。
但在這個條件之後,劉備話鋒一轉,
第75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你不打笮融笮融會來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