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地盤上,便是趙構面對大金使者也得束手束腳,居然有不知名的小道士,敢於誅殺他的供奉,實在是不知死活。
他回頭看了看三個護衛,皺眉道:「你們三個且問問,這小道士到底什麼來歷,是可收還是可殺?」
「是!」
三人恭敬施禮。
其中一人皺眉看向紇石烈胡剌,問道:「你說那人不到二十歲歲,能舉手成雷,將黑巫大陣輕易破解,輕易解除烏延阿鄰的大傀儡術,然後將它雷的里焦外嫩,被那傀儡趁機襲殺?」
「如果他真有這麼厲害,你怎麼活下來的?」
「他說讓我回來給主上,給黑巫教帶個話,說……」紇石烈胡剌欲言又止。
「說吧,朕赦你無罪。」完顏亮坐在那裡,淡淡的道。
「他說,若是主上就此退後,安心和趙構溝通國家大事,此事便到此為止,若是繼續糾纏,那別怪他橫空出世,絕主上皇位,滅絕黑巫教」
說到這,紇石烈胡剌連連叩首,說道:「主上,這些都是封舟狂言,屬下不敢添油加醋。」
「好大的口氣!」
紇石烈胡剌此言一出,那三個護衛頓時齊聲怒罵。
完顏亮卻只是冷然一笑。
區區一個江南小道士,哪怕吹破了天,他大金皇帝怎麼會放在心上?
他不在意,手下的幾個護衛卻不能不在意。
「區區一個江南的小輩,也敢出此狂言?」
「呵呵,且不說我大金天命在身,便是黑巫教立足白山黑水多少年,其實一個區區小道士所能滅的?」
「主上,請允許我等這就出發,那封舟小道士再厲害,也擋不住我們數人聯手。」
有人怒罵,有人不屑,有人義憤填膺。
完顏亮神色不動,輕輕地一擺手,笑道:「區區一個小道士,還能反了天不成,朕給趙構一張紙條,用南人官府壓他,何須你們出手?」
他笑了笑,隨口又問道:「除此之外,他還說了什麼。」
「其他倒是沒有,只是說讓我能報信。」過紇石烈胡剌搖頭嗤笑道:「估計只是虛言恐嚇,我不是好好的在這...」
「啊!」
他正說著,突然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
完顏亮和他身邊的幾個護衛也如同被無形的大手扼住喉嚨,用震驚無比的眼神看著紇石烈胡剌。
只見紇石烈胡剌先是胸膛裡面冒出一團火焰,先是焚燒他的衣服,緊接著焚燒他的頭髮,接著才焚燒他的身軀,除此之外,似乎體內不斷地發出悶雷之聲,然後他每一次張嘴嚎叫,就有一道雷劈了出來。
「轟!」
牆壁上的紙畫被燒著了。
「轟!」
幾張桌椅被劈裂了。
「轟!」
牆角的大花瓶被劈碎了。
而紇石烈胡剌不停地滿地打滾哀嚎,但火焰根本沒有熄滅,反而愈演愈烈。
最後紇石烈胡剌在無盡的慘嚎中,硬生生被火焰燒成焦炭。
只是奇怪的是,儘管那幾個護衛沒有來得及站在完顏亮前面護駕,但是他們幾個人都安然無恙。
而那團火焰也只是焚燒紇石烈胡剌自己,沒有影響到其他任何東西。
整個大廳一片狼藉。
大廳之內一片死寂!
眾人全都噤若寒蟬。
連完顏亮也不禁神色大變,眼中露出恐懼。
留火焰於體內,埋雷符於身中,定時爆發,當面殺人,這是何等可怖可懼?
難怪此人敢直面大金皇帝。
有這般能耐的術法高人,當然可以笑傲王侯了。
一時之間,完顏亮只覺得心中膽寒。
宋人害怕金人,是因為金人能打,可是若宋人擁有這樣的術法道士,他們自己都害怕,更別說金人了。
「此事,到此為止。」完顏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啞著嗓子,艱難的吐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