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服,活脫脫的掌柜打扮。顯然是為了避人耳目。
雙方見過禮之後,林昭便道:「張千戶,既然科布多的家丁這麼驕橫,那麼咱們錦衣衛就該更驕橫了!」
……
長安城,林府,聽雨軒。
黛玉再次和容嬤嬤談論起了史湘雲。
「嬤嬤,你是說,史大姑娘如果繼續這麼下去,將來可真得吃苦頭了。」
黛玉於是睜著大眼看向容嬤嬤。
容嬤嬤道:「史大姑娘的性子麼,是「心直口快」。只她敢如此,皆是因為史家不敢拿她如何。姑娘,據咱們素日來看:她們現如今就是個面子情,她對史家不上心,史家對她也是冷了心了。」
黛玉搖了搖頭,嘆道:「那史大姑娘可真真是糊塗了,再怎麼著,那也是她的母家啊。」
容嬤嬤搖頭道:「只怕她沒這麼想。她是先頭承襲爵位的嫡長子的女兒,因她父母故去才輪到她二叔父承爵,故她二叔父一家得善待著她,因在外人眼裡——我素日瞧著,只怕史大姑娘也是這麼認為的,她二叔一家是拿了她父母的東西的,是欠她的。只史侯爺承爵是國法,是合情合理的,並不欠史大姑娘什麼,史大姑娘還沒拎清狀況呢。」
「況就老奴看來,史家也沒不善待史大姑娘,該衣食住行樣樣不差,該管教的也管教。只是嬸母畢竟不是親母,該管的管了,史大姑娘的一些小心情她就沒心思顧慮周全了。史大姑娘難免覺得不舒服了,且史家為了儉省度日,史侯夫人和史家的其他主子姑娘們都是自己動作做活計,史大姑娘拿這個與別人家比,尤其是和賈府的眾位日日只能風花雪月、不能學管家、不能出門交際的小姐比,便覺得自己受了委屈了,自然在外諸多抱怨,史家的名聲給她抱怨的都壞了,兼她後來又做了那麼些事,帶累的自己和史侯親女的親事也難了,史家上下心中能不有怨?」
「偏她自恃有賈府老太太在,史家就是心中再有不滿,也不敢拿她如何,更不敢在她的親事、嫁妝上做文章,便有恃無恐了。橫豎她再怎麼折騰,她將來的親事不差,嫁妝也有,出了閣,又是自己的家,誰能拿她怎麼樣呢?」
黛玉點點頭道:「嬤嬤說的這些我都明白,這麼說來,史大姑娘將來會有苦頭吃可是說她出閣後?」
容嬤嬤笑道:「正是。姑娘出了閣,娘家就是依靠。若是姑娘將來在夫家有些什麼不好,諸如婆婆不賢、夫婿寵妾滅妻、嫁妝被挪用等等,娘家知道了,是要打上夫家,給自家姑娘出頭的。」
黛玉噗嗤一笑,紅著臉道:「怪不得璉二嫂子這麼威風,這麼多年才只有一個巧姐呢,就這樣鏈二哥屋裡除了平姑娘,連個正經的姨娘也沒有,原來依仗的是九省節度使王子騰王大人的權勢啊!」
容嬤嬤點點頭道:「史大姑娘將來的娘家自然是史家,只是恕老奴說句不中聽的,就她這樣的,只怕史家是打算將她好好的送出了閣,便算是盡了責任了,哪裡肯再管她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