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管,陳叫山明白他的心思——若是走在前面,萬一這幾個機槍手,忽然臨時反水,豈不是被人從身後打了冷槍?
陳叫山淡笑一下,索性將黑蛋這心底的膿包給挑破了,故意大聲喊,「黑蛋,快點跟上,你是不是害怕咱這五位新兄弟,朝你背後打冷槍啊?」年長機槍手一聽這話,一把扯住陳叫山的袖子,「陳隊長,你們要是信不過我常海明,機槍你拿著,我空著手走……」說著,轉頭又對其餘四位機槍手說,「都停下,把機槍交了,咱五個都空著手走!」
陳叫山曉得了年長機槍手叫常海明,便說,「海明老哥,我那兄弟的心眼比雞屁股還小,你莫多心,多多擔待!機槍還是你們拿著吧,這傢伙又大又沉,我可用不來……」
眾人正走著,突然,常海明將陳叫山朝旁邊一推,大喊一聲,「小心,陳隊長……」話未道全,舉槍便朝城牆垛口上掃了一梭子,「噠噠噠噠……」幾聲響過,從城牆上滾下了六、七個太極灣兵勇……
黑蛋見常海明這般護著陳叫山,便覺得自己器量太小了,也有些尷尬,為了緩和尷尬,便走過去拍拍常海明,「常老哥,我們都長兩隻眼睛,你這渾身都是眼睛啊,瞅得可真准……」常海明將頭一低,嘿嘿地憨笑了兩聲,一位機槍手便說,「俺們常哥耍機槍,那可是一個神哩:晚上睡瞌睡,蚊子要來叮常哥,常哥眼睛一睜開,一梭子打過去,蚊子全都被打殘廢了,說打蚊子前面兩條腿,就絕對不打後面兩條腿,是不是啊,常哥……」常海明只是憨笑,頭更低了……
這時,前面的城門樓子背後,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姚秉儒下意識地朝城牆上一貼,揮手大喊,「兄弟們,隱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