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鍾氏自來便沒什麼見識,你和她計較呢?想來是被驚嚇過度,失了分寸,想徹底斷了趙四的心思,雖不得當,也是一片慈心。趙思程,他絕不會指使鍾氏去做那樣的事情,與他的性子和謀算不符。之後,鍾氏做事不得當,已是得罪我們,他再在那當口上門賠禮,便要連著阮家和阮家那一派系的人盡數得罪,他是什麼人?相交多年,難道你不知道他都做過些什麼事?趙家不會亂傳櫻哥的閒話,我們不是深仇大恨,他們沒那個魄力敢和我們結死仇。╔ ╗旁的不說,便是趙四也斷然不會允許。該是另有其人才對。」 這個人,不但想把水攪渾了,還想要許家和趙家生怨結仇。這些日子發生的這些事,串在一起探究下來,不簡單。
姚氏委屈道:「依著老爺說來,他們倒是全都有苦衷和難處了,可誰又體貼我們櫻哥的苦衷和難處呢?她無非也就是為了盡孝道,遵兄命,和崔成定過親罷了。怎麼倒要她承受這些?」
許衡嘆道:「你呀,我是說,人無完人金無足赤,便是我,說我不是,瞧不起我,恨我的人也不少,想必夫人和孩子們也替我委屈著呢。夫人實在不必要為了這個把自個兒給氣壞了。人情交往,哪有那麼多好人,那麼多全合自己心意的人?一生中,合意的能有一兩個便已足夠。與其生氣傷了自個兒,不如把那幕後之人找出來,再想想怎麼把這敗局擰轉過來!」說到這裡,許衡眼裡已是帶了一絲狠厲。
姚氏冷靜下來,也就不復之前的怨憤,只是不解:「這是誰在後頭搗亂,這是要斷了我們櫻哥的姻緣!老爺一定要找出那個人來,出了這口惡氣,斷了這個禍根!」
雖不至於就真的如同姚氏所言,斷了許櫻哥的姻緣,但許櫻哥的姻緣會因此受阻,選不到門當戶對的好人家卻是真的。許衡想起櫻哥的年齡不小,也有些頭疼,卻也暫時沒有其他辦法,只得到:「不急,你不是捨不得她麼?也好多留兩年。再說她前頭不是還有許扶,先辦許扶的親事。」
也只能如此了,姚氏便琢磨著,要怎麼不叫外頭的閒話傳到許櫻哥耳朵里去,然後就想起了冒氏,忍不住嘆了口氣:「看錯人了。真是沒想到,是個如此不安分的。我對不起三叔,對不起公婆。」
她初嫁入許家時許徠還小,那時的許徠,聰慧靈動,十分受寵,卻對她這個長嫂十分尊敬,她是真有幾分疼惜,後來公婆相繼過世,許徠又在戰亂中瘸了腿,性子變得安靜孤僻了許多,但待她照舊十分尊敬,她也更多了幾分憐惜。千挑萬選選了冒氏,不過是看重冒氏的才貌配得上許徠,也是想著冒家這個敗落的前朝名門少不得要仰仗許家援手,冒氏自己也是年齡大了家貧不能出嫁,得了這門親也不算辱沒,也就欺壓不起,嫌棄不起許徠。誰知剛開始那幾年冒氏的確很安分,近年來卻是越來越不安分。對著長嫂尚且如此,可想而知那夫妻倆私底下相處又是個什麼情形。
冒氏鬧騰什麼?不就是不想受她壓制,嫌棄許徠沒出息,可要不受她壓制,便要分家。分家,許衡不會放心許徠,冒氏肯定也不干,畢竟現下人家說起是大學士府的三夫人,出去以後她便只有許徠早年考的舉人娘子身份,左右都難。這樣一個弟媳,是姚氏挑的,她怎麼不愧疚?
許衡並沒有怪姚氏的意思,反過來安慰她:「人心易變,早年三弟妹並沒這麼不懂事,近年來才越發不穩當。可見是三弟沒有管教好妻子,是他的錯。我會尋個機會和他好好說說,便是為了五郎,也不能由著他們亂來。」想了想,又斬釘截鐵地道:「不管怎麼鬧都不能分家!你得壓著!不然二弟妹他們不好自處,三弟也只怕壓制不住冒氏,要鬧大笑話。」
姚氏嘆了口氣,可再怎麼難,也只有受著。
許衡的心思卻又落到了其他地方,沉思許久,道:「過兩日,你使人把杏哥接回來,我有話同她說。」總要設法弄清楚,張儀正是否真的威脅過趙家,與這事兒是否有關聯,若有,又是為何?總不會就因為香積寺那點仇怨,便折騰牽扯得這般繁雜。(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40章連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