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靈素笑得眉眼彎彎「這些首飾我命人拿出去尋人仔細收拾過了,方才給你送來。」
安生也不能脫俗,對於這些賞心悅目的東西看著就養眼,但是平日裡卻極少佩戴。
也怪不得冷南弦老是叫她財迷。
她笑笑「你這樣費心做什麼?這些首飾過於貴重,我平日裡極少用得到的。」
喻靈素毫不客氣地在她對面坐下來,自顧倒了一盞茶潤潤嗓子「這些都是老太君的賞,我也不過是借花獻佛而已。那些頭面琳琅滿目,我都挑花了眼,你不嫌老氣就好。」
安生拈起一直花鈿仔細打量「這大氣的東西不比街頭巷尾時興的花色,但是卻是永遠都養眼的,靈素小姐好眼光呢。」
喻靈素托腮望著安生,一臉神秘「去拿這花簪的夥計,給我帶回了一個極震撼的消息,你要不要聽?」
安生漫不經心地抬眼「什麼事情,還這樣賣關子?」
喻靈素咽下一口唾沫,瞪圓了眼睛「前些日子來府上認親的那個花娘,你應該記得。」
「這剛幾日的事情,我怎麼可能忘了呢?」安生笑笑「她怎麼了?難不成三少爺回心轉意了不成?」
「瘋了!」喻靈素突然冷不丁地冒出這兩個字,令安生心裡就是一驚。
「你說什麼?誰瘋了?」
「花娘瘋了,輝哥死了。」
安生手裡拿著的簪子「啪」的一聲,落在桌子上「好端端的,怎麼會瘋了呢?莫不是受了什麼變故?」
喻靈素輕輕地「嗯」了一聲「就前日夜裡的事情,聽說是她家鄰居火爐沒有蓋好,火星崩出來,引燃了灶旁的柴禾,然後起了大火。
城外風大,火借風勢,迅速地蔓延起來。你是知道的,那個花娘家中是做油坊的,屋子裡四處堆放了不少的油。所以火勢控制不住,立即就著了。
那日裡恰好輝哥到油坊里來玩,夜裡就住在油坊沒走,連同花娘的父母,還有一個兄弟,全都活活地燒死在裡面了。花娘一時間承受不住這個打擊,人就瘋瘋癲癲的了。如今滿大街地跑,到處找她的輝哥,還一直叫喚著世子爺。所以,才傳進咱的耳朵里。」
安生不由感到驚駭,甚至是大驚失色「起大火的時候,鄰居難道就沒有大聲呼救?」
「那鄰家的廚房緊挨著油坊後牆,待到鄰家發現了,大聲叫人,已經是房倒屋塌,救不出來了。」喻靈素惋惜道。
好端端的一個家,卻是一夜之間,家破人亡,剛剛承受了連番打擊的花娘,再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摯親之人被大火吞噬,怎麼能不傷心欲絕?
四條人命!
安生一時間默然不語,心裡為花娘感到哀痛不已。
喻靈素也輕嘆一口氣「簡直就是罪孽,花娘都已經答應,以後不會再登侯府的門來,卻仍舊還是沒能逃脫。」
安生抬起臉,疑惑地問「逃脫什麼?」
喻靈素慌忙噤聲,掩飾道「沒什麼,就是一時感慨罷了"
「你的意思難道是說,這場大火乃是有人故意為之?」
喻靈素吞吞吐吐地道「事情有些太過於湊巧,我也是胡說的。」
安生心裡卻是一震,其實不用喻靈素提醒,她自己心裡也有揣測,只是不敢大膽妄言罷了。
事情的確是太過於湊巧。油坊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生就在花娘登門認親幾日之後,難道真的是湊巧嗎?
花娘和孩子的存在,明顯是妨礙了有些人的利益,所以容不下。
她想起那日裡咬牙切齒而又不得不強作笑臉的三少夫人,想起一臉寡情的三少爺,想起一旁冷眼旁觀的那些妾室,又想起義正言辭的侯爺夫人。
越想,心越涼。
只知道侯府爾虞我詐,風雲詭譎,但是沒想到,這安靜祥和的背後,竟然是這樣狠辣而又骯髒的手段!
孩子何其無辜!
花娘同樣也是可憐。
已經偃旗息鼓的一件事情,最終非要以幾條人命來劃上結局。
究竟是誰,這樣心狠手辣?
安生頓時慘白了臉色,不寒而慄。
喻靈素小心地覬覦安生的臉色,低聲解釋「一個人要執掌侯府這麼大一家
第二百九十二章 四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