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最起碼,夏紫蕪若是想要利用她暗算自己,她因為了自己手裡的把柄,也會權衡一二。
而且,因為了端午,安生的消息也靈通了許多。閒暇的時候,兩人也會閒聊幾句,端午會向她說起家裡雞毛蒜皮的事情,還有府里的家長里短。
端午惴惴不安地告訴安生:「適才三小姐差使長菁叫我過去了。」
安生微微挑眉,仍舊在專注看書,心不在焉地問了一句:「叫你過去做什麼?」
「問我,這些時日你在做什麼?」
「喔?那你是怎麼說的?」
端午低垂著頭,老老實實道:「奴婢說,您一直在繡花,或者看書。」
安生看一眼繡架上安然繡了一半的繡品,再低頭看看自己手裡的書,只是淡然「嗯」了一聲。
「三小姐還問起,您在看什麼書,奴婢說不識得字,不知道。」
安生坐起身來,歪著頭想想,端午這是在提醒自己呢,以後自己是應當注意一點。
端午仍舊不走,又低聲說了一句:「薛家表兄回來了。」
安生一愣,心裡瞬間就有點膩歪。
這薛家表兄不是別人,正是薛釗的兒子,叫薛修良。
薛釗小薛氏一兩歲,卻是開竅得早,花言巧語禍害了一戶貧寒人家的女兒,又是磕頭認罪,又是殷勤表現,將人家女兒娶到手,生下了兒子薛修良。因此這薛家表哥卻比夏紫蕪還要年長。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句話對於遊手好閒的薛釗來說,是一點也不摻水分。
薛氏為夏員外生了兩女一男,可謂勞苦功高,在夏家卻是絲毫不受待見,被人貶低看不起,就是因為她的家世。薛氏有一個專好坑蒙拐騙的老子,前些年被人尋仇一頓好打一命嗚呼之後,薛釗便繼承了父親的香火,繼續在京城裡遊逛,做著他老子生前做過的事情。
若是說是有背景的紈絝子弟還好,有人庇佑,也能肆無忌憚地為非作歹。可惜,薛釗沒人撐腰,打著夏家的旗號,也只能靠自己那點小聰明,坑完東家坑西家,生生憋出了一肚子壞水。
他的兒子薛修良,起了一個這般清白正統的名字,卻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起老子毫不遜色。自小不學無術,卻是將他爹的本事學了十成十。爺倆合著伙生生就把薛釗騙來的婆娘給氣得跳了護城河。
薛氏想正名,想在夏家抬起頭來,所以也插手對於薛修良的管教。好說歹說,讓夏老爺腆著老臉,尋人請酒送禮,給薛修良尋了一個好差事,在下縣裡擔任稅曹,掌管著縣裡賦稅,也是個肥差事。
可惜,薛氏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對於這種不成器的敗家子,約束在手底下倒是還好,如今像個風箏一樣地放飛出去,繩子都攥不進手裡,哪裡能管教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