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這樣問?
陳彥允看了張居廉一眼。
張居廉依舊面色陰沉。
范暉連忙道:「下官倒是可以做個見證,說那夥計是自己撞到銅瓶上的,料想也不會有大問題。」
陳彥允拿著茶盞的手一頓。這個范暉太急功近利了……
張居廉果然警惕起來,淡笑道:「這就不必了,范大人還是實話實說吧。」
范暉臉色一白,又強笑道,「是是,倒是范某多慮了。」
剛好也看到刑部和大理寺來人了,張居廉隨即和陳彥允上了馬車離開順天府府衙。
等上了馬車,張居廉才和陳彥允說:「那個范暉無事獻殷勤,恐怕心裡有鬼。你好好注意他。」
陳彥允點頭:「學生也覺得有些蹊蹺,范大人遇到左和德太巧了些。」
張居廉嗯了一聲,閉目靠在墊子上,問他:「九衡,那屍首可有異樣?」
陳彥允淡淡答道:「確實受內傷頗重,是毆打所致,別的倒也看不出什麼。」
「不中用啊……」張居廉嘆了口氣,「他被人害了還渾然不知。我看就是把他推上兵部尚書的位置,恐怕也坐不穩。」
張居廉果然猜到左和德是被人害了。
陳彥允現在對張居廉有所保留,自然不想把一切和盤托出。張居廉即使猜到,現在人死了也是死無對證,他沒有辦法。這樣也好,要是等張居廉掌握了兵部尚書這個職位。恐怕才是真的把持朝綱了。現在他還需要忌憚很多人,特別是手上有兵權的人。
趙寅池雖然是中立派,卻也是向著長興候家的,畢竟老長興候對他恩重如山。當年睿親王宮變謀反,圍剿長興候。趙寅池就即刻調兵去救人了。失去了趙寅池,對葉家肯定有影響。
陳彥允問道:「咱們這邊本來就沒有合適的人選,沒有了左和德。恐怕就只能讓常家的人來任了……您可有別的打算嗎?」
張居廉睜開眼看著陳彥允。淡淡地說:「九衡,自從你成親後,性格就溫和了不少啊。」
陳彥允笑了笑:「老師見笑。我本來也沒什麼鬥志。」
「上次我倒是遠遠看了你夫人一眼。」張居廉說,「倒也真是國色天香,你好福氣。」
他什麼時候見過顧錦朝了?
陳彥允自然只能謙遜:「拙荊愚鈍,總是要我照拂她得多。還是要操心的。」
「這麼個人,你自然要當寶哄著。等你幼子出世了。我會來親自道賀的。」張居廉笑了笑。「到時候,再給你個封紅。」
兩人在回春坊分開了,陳彥允上了自己的馬車。
他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和張居廉比起來,他顯然定力還不夠。
張居廉心深如海。除了自己還能猜到幾分,別人更是摸不著頭緒。
江嚴捧了杯峨眉雪芽給他,問道:「三爺。咱們現在要回去嗎?」
陳彥允搖頭:「去府學胡同,要是有人問起。就說咱們有東西落下了。你派人去玉柳胡同傳話,用我要見葉限。」府學胡同和玉柳胡同相鄰,玉柳胡同正是長興侯府的所在。
馬車嘚嘚地回府學胡同了。
葉限正在書房裡逗他的虎皮鸚鵡說話。
之書在旁邊幫著遞鳥食。
「世子爺,您上次養了一隻會背《論語》的鸚鵡,這隻您要教它背什麼?」之書很好奇。
葉限用指尖逗鳥兒的喙,慢慢地說:「這鸚鵡比人聰明,就教它背《孟子》算了。等它會背了你就拿去送給夫人,讓她跟著鸚鵡好好學學。」
之書蹲著看了半天,有點累了。
「您可別又把世子夫人氣哭了,上次您讓世子夫人背《論語》,不是哭了整整兩天嗎。侯夫人還叫了您去說話,世子夫人大字不識,您太為難她了……」
葉限精緻的眉一皺,接過帕子一根根擦手指,很矜貴的樣子。
「母親要我陪她,我能和她說什麼?不是今天和母親說了什麼話,就是自己繡了什麼花,吃了什麼好吃的。煩都要煩死了。若是不背,叫她別來煩我就是了。」他扔下帕子,頭也不回地走出書房。
之書眼巴巴跟著出去。世子爺不喜歡世子夫人,眾人皆知。兩人到現在都沒有
第三百零一章: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