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馨大酒店工作,最忌諱的就是偷懶,當然,你要是偷懶而不被人發現,那是本事,可一旦被抓了現形,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縱有千般道理萬般理由,偷懶就是偷懶,如果沒有說得過去的例外,那就等著承受花月辰的怒火吧。
正因為如此,胖子先是惱怒,繼而慌張,他大聲說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閒了,這裡的溶液池我不是已經清潔乾淨了嗎?」
&的工作職責只是清潔溶液池嗎?」陶友一邊冷笑,驀地大聲喊道:「吳隊,吳隊,胖子和秦風的工作是不是只有一項清潔溶液池?」
第一小隊的切配間裡忽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停下手裡的活,一邊看著吳昱佳,一邊看著秦風和孔慶這邊,他們都想知道,被抓現形的偷懶,吳昱佳將做如何處置。
&不能消停點嗎?」吳昱佳擦著汗,嘴裡抱怨著說道。
&包庇胖子也該有點限度吧?」陶友幾乎和吳昱佳完全撕破了臉,昨晚上都已經被潑了一臉的白酒,這會兒哪還有什麼顧忌的,他指著與他親近的幾個人,藉以示威道:「大傢伙都看到了的,所有人都在忙,只有他們兩個有說有笑……吳隊,你是老隊長了,又是顧總的親戚,你說句話吧,要是包庇他們,咱也認了,誰讓顧總是你舅舅呢……」
吳昱佳被噎住,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真要說起來,秦風與孔慶他們所謂的偷懶,吳昱佳也要負一部分責任,因為之前胖子有匯報說溶液池清潔乾淨,是她因為分不開身而耽擱了的。所以,這件事她很想息事寧人,就勸道:「大家都是一個組裡的同事,低頭不見抬頭見,這件事算了吧……」
&了?那以後我在這裡睡覺,也算了,可不可以啊?」陶友得理不饒人,大有不把秦風和胖子處理了、就誓不罷休之勢。
這件事真要處理也不是不行,畢竟這二人只是趁著空擋時間說說話而已,也沒坐下,更沒有偷睡,即使處理,又能處理到什麼程度呢。可現在陶友擺明了是針對胖子和秦風,更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報復吳昱佳對其潑酒之恨,於是,處理或者不處理,就很耐人尋味了。
正在吳昱佳為難當口,秦風卻不聲不響來到切配台,一溜兒的切菜案板,他隨意選了一個,拿起菜刀看了看,接著叫道:「胖子,扔一個土豆過來。」
&好叻……」胖子大喜,知道秦風這是要出手了,本來還心懷忐忑,這會兒卻是喜笑顏開,從菜籃子裡隨便拿了個土豆扔了過去。
菜刀的刀身穩穩接住土豆,秦風翻腕一拍,把土豆拍在案板上。
&茬是吧,誰不會啊……」
秦風看著陶友,手起刀落,「咚」,刀刃重重砍入木質砧板之中,發出一聲悶響,橢圓形的土豆則被一劈為二,順勢各往兩邊一滾,形成了剖面向上的姿勢。
&配間裡,不就是刀功嘛……」
秦風這一次砍了兩刀,把兩個半圓形的土豆再次對切,切成了四個四分之一的扇柱形。
&會耍刀,我也會耍刀……」
這一次,秦風砍了四刀,每一刀,同樣還是把扇柱形對切,切成的兩半,目測來看,應該是對稱的。
&了耍刀,難道還要練耍嘴皮子?」
八刀,耗時幾乎與前三次相差無幾,直到這個時候,在場之人才露出了駭色,猜到秦風接下去會做什麼,卻又有些不敢相信他能夠做到。
&是我要告訴你……」秦風把菜刀高高舉起,看得人眼皮狂跳。
十六刀。
時間只不過是短短數息,旁觀者其實並不能清楚地數出秦風一共砍了多少刀,可是,案板上的土豆都明顯被一切為二,那就是十六刀,不會有錯了。
&切一刀的時間……」秦風掛著淡淡的微笑,他的菜刀再次高高舉起,停頓了好幾秒,當陶友忍不住擦頭上冷汗的時候,菜刀猛地像雨點一樣狂落。
&可以切三十二刀……」
案板之上橫躺著六十四條粗細幾乎一致的土豆條,這都是最後一次三十二刀的成果。而這個時候,小隊的全體同仁更關注的其實是秦風需要耗時多少,更應該關注的細節,他們反而忽視了。
秦風輕輕吐出最後一句話,菜刀一扔,驀地又像是想起什麼,走近陶友,上下打量一番,忽地搖頭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