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之內霎時陷入一片死寂,手持橡皮水管的工人被嚇呆了,都不知道把水管放下,其他工人也是心懷忐忑,生怕花總一怒之下把氣撒到他們頭上。
岳語夏站在飯廳正門口,她目睹了整個過程,眼看著秦風在這件事當中遭受無妄之災,不由得暗叫糟糕。
事發雙方,秦風對著花月辰怒目而視,奇怪的是,花月辰本身撞到了他,罵錯了也就罷了,居然不思悔改,以更過分的怒視與他在天井正中相持。
秦風連連點頭,自語道:「很好,非常好……這就是你的公事公辦……」他完全沒有想到,花月辰會是這樣的人。
&幹了,老子不幹了……」秦風猛地把廚帽往地上一扔,解開圍裙,照例也是往地上一扔,錯開身邊的花月辰,真的就往店門口而去。
&風,秦風,你回來……」
岳語夏在後面追著跑了過去,秦風卻好像完全沒有聽見她在喊他,腳下的步子反而邁得更快了。岳語夏眼看著很難追上他,乾脆脫下腳上的高跟涼鞋,對著秦風背影扔了過去,可惜,她沒這方面的專門訓練,兩隻高跟涼鞋擦偏了好多。
好在秦風猶豫了一下,而岳語夏光著腳丫子反而跑得更快,就這麼著,總算在秦風來到店門口的時候,被岳語夏從後趕上,拖住他的衣服。
&不是你們合起伙來羞辱我的……」秦風一甩,甩掉了岳語夏的手,頭也不回地說道。
岳語夏繞了半個身子攔住他,一臉苦笑地說道:「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麼都沒用……我只問你一句話……」說完,雙目直視秦風,像是要看透他的心靈似的。
&你問!」秦風絲毫不讓地直視回去,目光亦直指她心靈的窗戶。
岳語夏的表情前所未有地認真,她說道:「昨天中午的時候,你說你欠我一份人情,我現在想問的是,這算不算是男人的承諾?」
秦風知道岳語夏接下去會說什麼,但是,面對這樣的置疑,他卻沒辦法說不。
&好,我現在就要你歸還這份人情……你放心,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你可以提出改日歸還這份人情,我不會怪你……」
岳語夏的話一點都沒有咄咄逼人之態,相反,她還站在秦風的立場一意為他考慮,可是,惟其如此,卻更讓秦風拒絕不了她的要求。
秦風惡狠狠吐了一口濁氣,他說道:「你把她勸進裡屋去吧,我不想再看見她。」
岳語夏明顯遲疑了一會兒,許久之後她才嘆息著說道:「真搞不懂你們兩個……」她原本想說,你們兩個的關係應該是最親密的,話到嘴邊,卻也明白此刻著實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她深深看了秦風一眼,回到天井裡的時候,花月辰已經進入裡屋,此刻正坐在餐桌旁邊默默垂淚。岳語夏又是一陣苦笑,她這是兩頭當保姆,腳累,心更累。
&姐,你這又何必呢……」
花月辰沉默了一會兒,驀地嘆息說:「你為什麼不說他也會來?」
岳語夏軟語安慰道:「好好好,都是我不好……」她眼珠子一轉,忽地想起秦風曾經所說的,就道:「他說他來投奔你的時候,身邊有一張花伯父的名片,我就想啊,能得到花伯父贈送名片,你們兩家是世交也說不定哦,就自作主張請他來掌勺……」
&掌勺?」花月辰輕呼,她所掌管的餐飲部是有提供上門私廚服務項目的,來這兒之前,她還問過岳語夏需不需要她派大師傅過來,岳語夏說不用,她只當是岳語夏要親自掌勺,甚或是請她幫忙,花月辰與毛偉的性質都差不多,久未下廚,一時手癢,沒多做考慮就帶上工人和廚具出發了。
現在,當岳語夏表明了是秦風掌勺,她首先想到的是秦風可能是岳語夏的親戚,她這是向她推薦親戚的,可馬上,她渾身一激靈,急迫之下早就顧不上她還在哭來著,站起來就問道:「你是說他有我爸的名片?什麼樣子的名片,是不是金的?」
&姐,淡定,淡定……」
此時花月辰又哪裡淡定得了,據她所知,她爸是很高傲之人,很少有開口求人的時候,而且,最近幾年,生意都是她和她大哥在打理,名片什麼的,好多年都沒有送出去過了。現在,岳語夏告訴她說,有人持有她爸的名片前來投奔,她首先一個想到的,就是很少有人會持有普通名片去投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