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養心殿更顯出她的瘦小。
她抬起頭,遠遠望著台階之上,長案之後,手拿著摺子還未曾放下的,陰著臉的皇上,她的心突突直跳。她想為自己辯白,想了好一會兒,才擠出一句:「皇上,我沒有偷…….」
「我記得那日在暢春閣聽戲,遠妃她就說過我這簪子好看,當時我還說要送給她,可惜她不要。」如妃顯然在無中生有。
茶茶委屈的道:「我……並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其它妃嬪卻附和著:「當日暢春閣聽戲,遠妃娘娘是說過玉簪子好看的話。」
茶茶呆住,顯然,這些妃嬪,是串通好的。
「你到底偷了沒有?」皇上放下摺子,凝望著茶茶。
茶茶委屈的淚水長流,沒有什麼,比被心愛的人誤會更讓人難過了。
她簡直語無倫次:「我……我……沒有說過……我沒有偷……」
「不是她偷的,玉簪子怎麼會在她床上?這玉簪子可是當初皇上初見我的時候賞賜下的。」如妃把玉簪子摟在懷裡,顯的很是愛惜。
一個婢女跪進來,她是茶茶身邊的鋪床婢女紫星。
紫星跪地磕頭:「皇上,奴婢有邪,不敢講,還求皇上做主。」
她似乎很害怕,瑟縮著,嘴唇都在顫抖。
「說吧,朕給你做主。」皇上依然陰著臉。
「奴婢…….」紫星看看茶茶:「這玉簪子,分明是遠妃娘娘偷的,那一日,如妃娘娘宮裡沒人,奴婢親眼見到遠妃進了她的宮殿,走了一圈,回唯一殿的時候,手裡便多了這簪子,遠妃娘娘說這簪子是如妃娘娘與皇上的定情物,回頭她找個法師進宮,對這玉簪子施獅,讓如妃娘娘……多災多病才好。」
如妃已是哭的梨花帶雨:「皇上,你聽見了吧,這紫星可是伺候遠妃的,她說的話怎麼會有假?還求皇上做主……」
紫星低下頭去。
茶茶奮力搖著她的胳膊:「你說謊……你說謊…….我待你不薄,可你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
紫星依然是一副害怕的模樣:「遠妃娘娘,你就不要逼奴婢了,這幾日如妃娘娘在宮裡找簪子,奴婢很害怕遠妃娘娘偷簪子的事被捅出來,夜裡甚至睡不好,今日真相大白,遠妃娘娘又想阻止奴婢說真話嗎?奴婢做不到啊。」
茶茶臉漲紅,像要喘不過氣來。
她明知道這是一個陷阱,可她卻無力掙脫,長案之後的皇上,臉色明顯越來越難看了。如妃的哭聲還在耳側。
她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那麼無助,像極一個迷路的孩子。
皇上叫了七公公,不知說了些什麼,過了一會兒,七公公親自去捧了一個盒子,裡面裝著三四樣珠寶。這些珠寶或紅或藍,款式新穎,極為珍貴。
皇上緩緩道:「這些,本來是預備著明年送給你們的,如今,就先送給如妃吧,算是給如妃壓驚。」
「皇上,可是……遠妃偷東西的事,皇上還沒有給一個說法啊。」如妃裝出委屈的模樣。
「如妃,這些珠寶,你好像不是很喜歡?」皇上凝望著她。
如妃趕緊擠出笑臉:「我喜歡,我喜歡。」她端著珠寶,給皇上道了謝,耀武揚威的去了,走到茶茶身邊,故意晃了晃盒子,盒子裡的珠寶發出清脆的聲音。這對茶茶來說,是刺耳的。
等妃嬪們都走了,紫星也退了出去,茶茶卻還是呆呆的跪在那裡,她臉上的淚一直不停,甚至哭腫了眼睛。
「遠妃,你回去歇著吧。」皇上重新拿起摺子,頭也沒抬。
茶茶有些不死心:「皇上真的相信,是我偷了簪子嗎?」
「那支簪子就那麼重要嗎?如今國事當前,你們都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又沒住在一個宮殿裡,何苦這樣爭來爭去,那玉簪子又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件,朕賞賜了珠寶給如妃,想來她也不會說你什麼了,你退下吧。」
「皇上這樣說,是不相信我了。」茶茶呆呆的說話,像是說給皇上聽,又像是說給她自己。
七公公上前一步,小聲勸解:「遠妃娘娘,皇上這裡忙著呢,你且回去吧,皇上也並沒有責罰娘娘的意思。」
茶茶站了起來,抹抹臉上的淚:「我聽人說,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