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裡頭,有個侍弄花草的內侍,性格溫順、從不閒話,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高潛額角青筋凸起,正要站起身,袖子一滯,被人扯住。
梁婠沖他搖頭,不顧他的驚訝,低下頭恭敬拜道:
「只要陛下與太后和睦,妾,願意!」
高潛擰著眉頭看她,不是一直惦記含光殿嗎,怎麼如今到手,卻不要了呢?
梁婠伏在地上,額頭直觸冰冷的地面,斂下的眉眼裡,全是冷意與濕意。
以為將她許給內侍做對食,就能噁心到、侮辱到她嗎?
須知她本就不是為了當寵妃才來皇宮的。
如今更是不在乎有沒有退路。
只要能殺了他們,無論是何種身份,用什麼方法,她都不在乎,能成功最好,即便不能,也無所畏懼,反正都是一死,左不過就是帶著遺憾去找他罷了。
太后盯著伏地的人,並未因此而放鬆警惕,這般謙躬屈節、降顏屈體,越發值得叫人好好思量一番,究竟是何目的。
將人留在眼皮底下,看著也好,畢竟那麼一封信,沒有確切的下落之前,總是叫人懸著一顆心。
想到這,心越發冷。
她當日是違背承諾,私自毀約,可他又何嘗不是懷疑她、提防她?
更可笑的是臨死前,竟還留下那麼一封信,一封能毀了她、毀了陸氏的信。
若非王素機敏,她還不能知道。
一想到那封表面輕若鴻羽,內里卻沉如泰山的信,只想笑,都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
太后瞧著拘著禮的人:「你最好給哀家安分守己。」
梁婠直起身,眸光平靜:「還請太后賜解藥。」
太后面上一詫,沒料到她會當著高潛的面,將這事捅破。
「什麼解藥?」
高潛一聽,眼中的漆黑越來越深。
太后神色又恢復正常,只糾正是健胃消食的藥物,說完,命人去取。
出了仁壽殿,天已經黑了。
梁婠落幾步於高潛身後,被宮人扶著走。
忽然前面走著的人,收住步子,頭也不回。
「你猜到母后要殺你,才讓宮人給孤通風報信的?」(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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