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她單薄的骨架,蝴蝶硌的她生疼,瘦弱的肩膀卻讓她有一種莫名的心安。昏暗的光線中,她笑的很漂亮:「我叫連溪。」
她如果不能趕去參加國葬,最起碼,也要來祁安一趟。
在連溪的雕塑前,說一聲謝謝。
瑞霄,微雨。
防控警報在天空上方拉響,久久沒有停息,整個城上空,空蕩蕩的,已經提前一小時完成了空禁。
行人紛紛開始從家裡走出,湧向街頭,撐著黑色的傘,身著黑色的禮服,手中拿著白色的花,莊重而肅穆。孩子被大人抱在了懷裡,似是感受到了這樣的氣氛,睜大著眼睛,好奇的看著這個世界,卻沒有哭鬧。
他們自發的走到了中央廣場,一言不發,在警戒線外的位置前停下,靠前的人群能夠看清儀中央處的儀式台,後方的人只能抬起頭看向半空中,雨幕中緩緩升起的直播巨幕。
國葬還沒有開始,巨幕已經播放了一段段的畫面。
那是各種渠道獲得的視頻和照片資料,所有的畫面都沒有任何的聲音,可是即使是默片,也能夠給人最直觀的震撼。
被譽為信仰的花,一朵接著一朵凋謝的,被稱為兵刃的機甲,一台接著一台墜毀的……可是依舊有人源源不斷的站出來。
大人為了掩護孩子,男人為了保護女人,軍人為了保護居民。
那些不入流的混混,那些平常西裝革履的白領,那些小店裡常常笑著的老闆,那些走之前還相互開玩笑專業的戰鬥人員,那些最平凡的人……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了那一座城市,也保護了那個城市最後的信仰。
最後一個鏡頭,年輕的女子攀上了塔尖,身上滿是傷痕。
畫面定格在一張照片上,一組雙人的雕塑,年輕的女子雙手合十祈禱著,年輕的男子含笑而立。
&一組雕塑,被命名為「祁安!」
擴音器里響起了沉重的聲音,杭躍立在儀式台上,一身隆重的軍裝禮服,他並沒有撐傘,「這是祁安的居民自己命名的,祈禱著那座遭受過苦難的城市,在以後的每一天,都能夠安寧和平。」
&個前不久遭受末日浩劫的城市,當外面的煽情宣傳鋪天蓋地的時候,他們已經從悲傷中掙扎出來,帶著沉痛的回憶,開始堅強的繼續往下走。」
雨慢慢的大了起來,雨水順著他的帽檐往下滴落。
&的,人不能總掙扎在歷史裡的沉痛里走不出來,那是懦夫的表現,但是這代表,我們要去徹底遺忘嗎?」
&然不是!這一次,共死去的人近二十萬,其中,犧牲的參戰軍人是八萬七千一百三十四人。」杭躍拳頭慢慢握緊,「這裡面有很多人,是我的嫡系,是我的親屬,是我的好友,是我的長輩。也可能是你們的親屬,你們的好友,你們的長輩。
&們忠誠,堅毅,為了聯邦而戰,為了索蘭而死,他們的父母就是我們全索蘭人的父母,他們的孩子就是我們權索蘭人的孩子,他們的伴侶,就是我們全索蘭人的親妹妹!政府替他們贍養老人,照顧妻子,撫養孩子……」
&們最應得的,還有屬於他們的榮耀!」
……
雨越下越大,杭躍全身濕透,軍姿卻依舊挺拔。
&葬儀式,現在開始!」
&旗,奏樂!」
儀仗隊手握著索蘭的旗幟,踏著雨水,一步步的走向中央廣場的紀念碑。
***
&蘭的空運中轉站馬上就要到了,你們做好準備,我們半個小時後降落。」
大鬍子飛船船長門都不敲一下,直接推開了房門,看見小兩口在親熱中,眉毛都沒有挑一下,公式化的說道。
連溪推開姚守,吐了一口氣,開始淡定的收拾東西。
從星際荒原出來後,兩人一路走到現在,只能用苦逼來形容。
剛開始,古德拉給的能源濃度是夠了,可是雜質還是不少,對動力引擎的損耗很嚴重,姚守在路上修過兩回,勉強支撐著,可還沒撐到星際空運中轉站,就被星際海盜給攔截了。
他們飛船的能量還不夠光子炮攻擊幾次的,武器就是擺設,光看著沒任何用處,姚守和連溪象徵性的掙扎了一下,然後很淡定的舉手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