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拐角一處,額頭那處的疼感仿佛蔓延一般。
舊年經歷的所有,原以為遺忘的,在置身同一場景時,那疼那酸,跨越了時間,生生引了心底的苦與澀。
心底發出長久的泣音,不住地迴響——
原來沒忘記啊。
「姐姐。」後面的古青晨擔憂地喚。
他也沒用變聲器,聽到這,子夏有些惱火地回頭,指著他的變聲器,樣子嚴厲。
青晨卻是搖了搖頭,道:「反正都是一條繩的螞蚱。」
沒有指責,沒有哀傷,說時嘴角自然的笑,更像是為此覺得歡喜。
子夏望著,眼底泛澀。
終是沒多言,她在前面帶路,到了二樓,眼神有恨地掃過這兒,最終,朝最後一間房走去,推開門。
「帶他過來。」她說。
男人的腳步有些虛,腳腕綁了繩子,雖然纏得並不緊,可能夠挪動的範圍也不過是樓梯台階之間的高度。
當總算停了下來,他聽到安子夏說:「那邊有手銬腳銬,等會都換成那些。」
同時,臉上的紙袋被人拿了起來。
他看向眼前的人,被對方有些蒼老的模樣驚到,瞪大了眼。
安子夏臉上浮起冷笑:「陳先生,嚇到了?你真認為我會讓你看到我長大後的樣子?抱歉,你不配。」
她手中拿著那纏在對方身上的繩子,往前拽。
男人一時沒有平衡,腿又發軟,整個人朝前摔去,身子如同蝦米,痛苦地蜷起。
「以前揮拳打在我和我哥哥身上時候,不是挺厲害嗎?」她過去,蹲下,幾近憤恨地摁住男人腦袋,像地板使勁揉。
都是你害的。
都是你……
身上的疼仿佛再次襲來,子夏眼睛折射出怒,強迫般揪起男人的頭髮試圖朝地板砸去。
古青晨察覺了不妙,過去猛地將她抱起來,輕喊:「醒醒!」
子夏恍若未聞,嘴巴喃著:「是你害了子珩,害了我,都是你……我要殺了你……」
她身子顫抖著,如同墜入了夢魘的人,重複著這句。
有恨,有怒,還有絕望。
不知她究竟經歷過什麼,古青晨唯有僅僅攬著她,將她固定在自己懷裡,試圖予她些安定。
這個角度望去,她眼睛透出的痛苦直落至他心上。
似曾,相識……
紅磚牆邊,年輕女孩朝他跑來,她額頭流了很多血,臉龐有血痕,模樣有些可怖,她走路有些搖晃,快到他面前時終是虛弱地摔了下去,一手卻是揪住他衣服,另一手指著遠處。
「求你,救救他,救救我們……」
喑啞而絕望的話,重重落在十八歲的他心底。
可那日需與英國人談生意,他請求私人診所的醫生過來,囑咐了幾句後,便先行離開,並未真正看清女孩的模樣,也不知她指著的到底是誰。
鮮少記得女性容貌,卻記住了對方無助而悲傷的眼神。
所以,我們四年前就見過,對嗎?
從未這樣熱烈意識到一件事,他低頭,臉頰蹭著她的,給她溫度,想止住她的顫意。
「沒有危險了,姐姐。」話中,是濃濃的心疼。
安子夏睫毛輕顫。
這溫聲的言語,有暖意,驅散些心底寒意。
她垂眸,看到男人眼神複雜地看著他們,那丹鳳眼,與她的極相似。
「幫我將他帶到床架邊,左右手和右腳銬起來。」她往前走了兩步,從古青晨懷裡離開。
手腕,被他輕輕握住。
「怎麼了?」
她表情寡淡,似從大喜大悲之中熬過,不再有動容。
古青晨眨眨眼,說了聲沒事,便過去將男人扶起來。
男人似乎已經認命了,任他們將手銬腳銬鉗制他的行動。他一直盯著安子夏,像是想透過那刻意老化的妝容看出她真實模樣。
「姐姐,支架有沒有過進行力量測試?」古青晨一膝壓在床側,晃了晃了床架。
「沒事,你
089誰的愛情,忽遇陽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