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你更怕我告狀吧?」衛小川哼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是想讓我家長輩知道,早就派人直接去問了,可見你做的事見不得光。」又道:「我也不是威脅你,是你做的事太不地道了。我回去之後仔細地想了想,你打聽我二哥的那些話,都是圍著我二哥怎麼死的問的。」他說到這裡,小臉漸漸變得嚴肅起來,眼中也流露濃濃的悲傷。
「我也覺得我二哥不是那樣魯莽的人,我還以為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你肯定知道了些什麼。」他求助般地望著郁棠,「你,你就告訴我吧!就算我欠你一個大人情。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的。」
郁棠愕然。
衛小川卻認定了她知道一些內幕,有些倔強地望著她,好像她不說,他就決不會放棄一樣。
郁棠長長地吁了口氣。
若這是場孽,那這孽原本就是她造成的,她引起來的,她難道掩飾就能掩飾得住?就能當什麼也沒有發生?
時不待她,何況她現在急需有人幫忙。
「行!」郁棠幾乎立刻就有了決斷,她肅然地道,「我告訴你可以,但你要發誓,決不對第三個人說起這件事。」
至於這件事的後果,她會承擔的。
衛小川遲疑了一會就發了誓。
郁棠把自己的擔心告訴了衛小川,但沒有提畫的事,她怕衛小川或是衛家也被牽連進來,只說是懷疑有人爭風吃醋。
「我猜得沒錯,我猜得沒錯。」衛小川喃喃地道,「我就說,我二哥那麼老實的人,第二天就要去提親了,怎麼會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跑了出去。我家田莊附近的大河小溪就像我二哥的後院,我二哥怎麼會去捕個魚就沒了。當時正是蛙肥魚美的時候,田莊裡的孩子只要空下來就會三三兩兩地一起去捉青蛙摸魚,怎麼就沒有一個人見到我二哥……」
半大的孩子,失魂落魄的樣子就格外地令人心疼。
郁棠想安慰他兩句,他卻猛地抬頭,直直地盯著郁棠,道:「郁小姐,是不是李家!」
這孩子,成精了!
郁棠的嘴巴半天都沒有合攏。
衛小川已恨恨地道:「我就猜著是他們。除了他們家,沒誰非要娶了你不可。」
郁棠赧然,低聲道歉:「對不起。我還沒有證據,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幹的……」
「你有什麼可道歉的。」衛小川不滿地道,「要說有錯,也是他們的錯。難道就因為你長得好看,他們一個個都慾壑難填,就把這責任推到你身上來?你不用跟我道歉,也不用跟任何一個人道歉。」
「衛小川!」郁棠喃喃地道,視線突然變得有些模糊。
前世,李竣死了也好,李端覬覦她也好,林氏總說是她的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她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明白,有些時候,道理是站在少數人這一邊的。
她並沒有錯,錯的是那些心思齷齪的人。
自她重生以來,這還是第一個這樣斬釘截鐵地跟她說,她沒有錯的人。
郁棠熱淚盈眶。
衛小川卻滿臉的嫌棄,道:「你們女人就是喜歡哭!大事哭,小事哭,高興的時候哭,傷心的時候哭,有事沒事都要哭。你能不能別哭了,你這樣很煩人你知不知道?」
他嘴裡說著抱怨的話,耳朵卻通紅通紅的。
郁棠破涕而笑,試著摸了摸他的腦袋,道:「是我不對,我以後再也不這麼哭了。」
衛小川偏頭躲過了她的手,道:「那我走了。等有了什麼消息的時候再來告訴你。」
郁棠怕他亂來,忙拉住了他,道:「這件事我們先查清楚。只要查清楚了,不管是誰做的,我都有主意對付他們,你可別自作主張,壞了我的大事。」
「知道了,知道了。」衛小川不以為意地道,「我就算是想怎麼樣,一時也沒辦法動手,得找個幫手啊!」
原來她是衛小川選定的幫手啊!
郁棠總算有點明白衛小川為什麼會來找她,會說出這樣一席話來了。
不過,她也需要幫手。如果有衛小川幫忙,肯定比阿苕好用。
郁棠讓雙桃拿盒點心塞給了衛小川,道:「你正是長個子的時候,帶去學堂里吃。若是吃不完,就給你的同窗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