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可能連臉都記不住的匆匆過客?」
北方忍不住打斷她的話,「就算你拼命修練又能如何?你去不了神界,就算你有那個福緣,那時候你也老了,你能期待永遠年輕的神會接受一個垂垂老矣的女人嗎?」
「北方,你人話說得真好。」
「……我可以認為你是在罵我嗎?」
「確實說得好啊,連垂垂老矣都會說。」摸了摸自己的臉,左左無法想像自己皺著一張菊花臉去面對和鸞的場面,那太傷自尊了。
「北方,我知道自己到死都去不了神界……也可能死了能去,我們部落說起死去的人都說是去了天神的懷抱,不知道那個天神指的是不是和鸞。」想起和鸞左抱一個老婆婆,又抱一個中年婦女的模樣,左左不厚道的笑了,「我現在太需要一個目標了,什麼都不想,就向著這個目標前進,如果到死都沒能達到這個目標,至少這輩子我也努力了不是。」
「也不用這麼灰心,說不定他還會來找你呢?」
「這種安慰我的話你也說得出來。」左左笑,「還嫌我不夠死心是不是?」
北方不想把龍翔的事說出來,以左左對龍溪的好,長此以往下去,龍溪一定不會眼睜睜看著她老死在這裡,他要是沒辦法,肯定會想方設法聯繫龍翔,若是他真有這樣的決心,龍翔放在他這裡緊急聯繫他的東西就能動用了,這未嘗不是一條出路。
想通這些,北方乾脆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她既然這麼執著於實力的提升,那就繼續這樣下去,要是真去了神界,實力同樣重要,在那個地方,他白澤就不夠看了,只怕還得靠龍翔護著,哪還有餘力能護她。
但是這些都需要一個前提,那就是和鸞確實對左左有那個心思,哪怕是幾十年過去也沒有忘記她,不然,左左恐怕徒留傷心了。
「這個領域和那本書上所說的兩個不太一樣,我比較了一下,那兩個是實實在在的攻擊領域,你這個雖然現在還沒有完全弄清楚,但是攻擊領域的可能性不大,這麼溫和的領域走火入魔的可能性應該不大,你修練時要小心再小心,一旦有不對勁就趕緊撤出來,記著我的話,留著命才能圖其他。」
「你已經說過幾次了,北方,你有沒有發現你越來越囉嗦了?」
要是在外面,他一定要好好收拾那個丫頭,想他白澤,世上唯一的白澤神獸,這到底是在為誰辛苦為誰忙!
「沒良心,看我以後還管不管你。」
想像中貓眼美青年氣咻咻的樣子,左左又想笑了,好像進入領域後她的情緒變得更簡單了,簡單的笑,簡單的……被溫暖。
打眼四望,呀,軍團壯大了不少,北方今天弄回來的那些還沒種好的也進入了領域裡,現在看著精神多了。
濃稠得如同綠色綢緞般的氣息從每株植株身上散逸出來,仿佛有自主意識般朝左左的方向撲來,左左笑了笑,坐下來開始修練,能讓修為增強的每一個機會,她都不想放棄。
北方退出意識,收回還被左左握著的手,看著有植株所在的地方都被領域籠罩的院子若有所思,左左想得簡單,他卻不能,做為妖族的老祖宗,他比當事人要更清楚她這個領域對妖有多大幫助。
人類都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說法,他不認同這個說法,但是也無法否認這個說法,並不是每個妖都和他一樣無所求,人類有的野心,妖未必就沒有,要是讓現在還算老實的某些妖知道左左有這麼個領域,後果……只怕不堪設想。
他是妖,但是他卻從來沒想過要如何在人類世界中翻雲覆雨,以前願意在老窩裡呆著,現在,他也滿足於這樣的生活。
五年的相處,他把左左當成朋友,自然也就要護著她,可要站到妖對立的立場,他又實在不願,看樣子得和左左說一下,讓她藏著點了,那些被左左養熟了的草是不會對她不利的,單純心思有單純心思的好,至少它們只認一個母親。
抬眼就看到眼睛瞪得老大的依依蘭,北方視線冷了下來,這又是個不省事的,左左太不小心了,在她面前就使用了領域,要是她看明白了什麼,只怕又會纏著她要學。
比起人類的嘴巴,他更相信植株的本性和他自己的直覺,這個年紀小小的孩子不會讓左左省心,有些東西一旦在心裡紮根了便再難以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