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凌陽一干人追丟了程老爺子,又在一家診所里鬧了半宿,最後灰溜溜地逃走。好在凌陽在關帥的老爹那裡,用一袋子價值連城的鑽石換來了這所臨江住宅樓,總算是有個落腳的地方。
雖然脾氣倔強的程老爺子再次遁走,大偉和二偉見到爺爺安然無恙,也就暫時放下心來,跟凌陽等人商量了幾乎整整一夜,得出的結論是程老爺子既然一擊不中,一定還會繼續尋找機會報復東哥,既然程老爺子行蹤詭秘,自己這群人不如乾脆以不變應萬變,只要盯住東哥這個香噴噴的魚餌,就不愁程老爺子不出現。
一直到凌晨時分,凌陽終於挺不住睏倦,隨意打了個盹。老戰兄弟和大偉兄弟睡覺不老實,打呼嚕磨牙無所不至,把凌陽折磨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後來困得實在堅持不住,好不容易剛進入夢鄉,樓下廣場已經聚集了一大群早起的大媽,打開超大功率的音箱放起了嗨曲,把凌陽驚得一下子從床上滾了下來。
憤怒的凌陽打開窗子,頂著寒冷的北風破口大罵,甚至企圖從樓上潑下一盆洗腳水,給興高采烈的廣場舞大媽們降降溫,無奈距離太遠,水根本潑不過去,凌陽眼珠一轉,登時想出了一個餿主意——那就是,偷,老,太,太,錢!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凌陽每天跟小五這個飛賊混在一起嗎,耳濡目染之下,也學到了一手溜門撬鎖的技術,近身扒竊更是不在話下。凌陽本著藝多不壓身的前衛思想,在小五這位「名師」的指導下,每天用兩根手指從水盆里夾起一片薄薄的肥皂,作為入門練習。凌陽「天資聰慧」,很快就達到了沸水撈錢,滾油拾骨的境界,從幾個警惕性不夠高的大媽身上偷點零錢,更是小菜一碟。
只是凌陽今天出門忘了看皇曆,剛剛展現出自己扒竊的處女秀,就被兩名退休的刑警老前輩抓個正著,讓凌陽體會到什麼叫做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的蒼涼。
凌陽正感嘆時運不濟,冷不防感覺到鉗制住自己的力道輕了一些,原來是擒住凌陽的武寒已經用眼神跟阮鐵達成協議,故意放水,把嘴巴湊近凌陽的耳朵,低聲道:「今天老爺子高興,念你小子是初犯,就勉強放你一馬!你一個大小伙子,有手有腳的干點什麼不吃飯?以後少幹這些偷雞摸狗的事兒。再讓我逮著你,說什麼也把你送局子裡吃窩頭去,聽清楚沒有?」
凌陽沒想到這兩個老傢伙能這樣輕易地放過自己,一陣大喜過望,也來不及思考到底有什麼貓膩,一個勁兒地鞠躬道謝不迭,把口袋裡所有的錢一股腦掏出來,其中自然也包括從廣場舞大媽們身上剛剛順手牽來的,加上半個吃剩下的西紅柿,汁水淋漓地全都塞進武寒的懷裡,一溜煙地逃走了。
武寒哭笑不得地看著自己懷裡的一大堆零錢,甩手把半個帶著牙印的西紅柿扔到垃圾桶里,無奈地朝阮鐵道:「你怎麼說?」
在一旁看了半天熱鬧的阮鐵早已笑彎了腰,嘿嘿嘲笑自己的老搭檔道:「本想著抓只老鼠玩玩,沒想到碰上個狗熊,老夥計,你可真夠倒霉的!」
武寒擦了擦羽絨服前襟上的西紅柿汁水,大咧咧地把一把零錢塞進口袋裡,笑道:「那些老太太平時也夠鬧的,正好這點錢就當做補償咱倆的精神損失,走,我請你吃早飯去……咦,我說鐵子,你捧著塊石頭幹什麼?剛才你手裡拿著的那個古董茶壺哪去了?」
阮鐵這才覺出手上的感覺不對,低頭一看,自己平時最寶貝的明代紫砂茶壺已經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塊被捂熱的鵝卵石。阮鐵驚怒交加,這才回想起剛才那個錢多多走的時候,握住自己的手很是說了一番感謝之類的屁話,沒想到卻是衝著自己手裡的東西來的。
這回輪到武寒笑得前仰後合,沒想到自己的老夥計打了一輩子的大雁,到老卻被雁啄瞎了眼。阮鐵只能看著手裡的石頭苦笑,沒想到凌陽的手段如此高明,居然能從自己手裡不著痕跡的拿走寶貝紫砂壺,暗下決心,如果再碰到凌陽的話,一定不會因為他也是異能者而心生同情,說什麼也要把這個可惡的小子扔進看守所里吃幾天窩頭。
兩個老頭兒剛剛跨出小區的大門,彼此打趣著,一面準備去吃早餐,一個本轄區的年輕民警跑了過來,大老遠地便朝著老哥倆揮手。
年輕民警顯然跟兩個老頭十分熟悉,氣喘吁吁地敬了個禮:「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