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小浪不能冷靜,洗了洗手,撈起了衣袖,出了廚房,一副想要打架的樣子。
這個賈老財存心找事,不就是五個月前借了他三萬塊錢,當時說好了,一月還一千,直到還清楚為止,怎麼現在變成了利息,欺負人嗎?
尖嘴猴腮、頭頂光光,相貌醜陋的賈老財,長得不僅噁心,還可惡,賈小浪怎麼不生氣。
賈老財比較矮,沒有賈小浪高,一看架勢不對,似被嚇了一跳,知趣的後退了兩步,退到了門外。
文玫知道賈小浪性子急,愛衝動,趕緊上前攔住了,眨了眨眼睛,暗示別亂來,有話好好說。
賈老財在心底暗喜,說道,「文玫、賈小浪,我也不想這樣,你們應該知道銀行里放貸會收利息,我借給你們三萬塊錢,不可能一分錢的利息不收吧?」
賈小浪真想「拜訪」賈老財的嫩媳婦,當初借錢的時候不是這樣說的,出爾反爾。
賈小浪在衛生院做醫生,一個月只能拿到一千五的樣子,與城市裡相比,自然很低,在鎮上還算比較好。
嫂子文玫沒有出去打工,在家做農活,多多少少也有收入,但不多,不然不會主動找賈老財借錢了。
結果賈老財,沒人性的牲口,現在變了,說話不算話,想逼他們頓頓喝稀飯嗎?
賈老財收利息不過分,但收得也太多了,賈小浪不認這個理,說道,「賈老財,你收點利息,我們沒有意見,也不能收這麼多,當初,我們借你的錢的時候,白紙黑字上寫明了,三萬塊錢借用兩年,按月還,兩年後還清,做人要講誠信,不能說話當拉風,不然不配做人。」
賈老財只是一笑,不慌不忙說道,「是啊,兩年後還清,現在情況變了,我手裡緊張,急需用錢,你們不用再按月還了,還我三萬塊的本金夠了。」
賈小浪握起了拳頭,很想上去給賈老財幾拳。
賈老財伸出了手,攤在賈小浪、文玫面前,安慰似的說道,「大家都是一個村的,我也不想撕破臉皮,沒辦法,最近的確是遇到了困難,很需要用錢……」
「你……」
文玫看到賈小浪手臂上青筋暴露,這是要火了的節奏,向賈老財笑了笑,示意了一下,趕緊將其拉到了一旁。
「小浪,怎麼了?」文玫問道。
「這還用問啊?賈老財太欺人了。」賈小浪咬牙道。
文玫哭笑不得,安慰賈小浪,說道,「也用不著生氣啊。」
「難道你一點不氣憤?一個月一千的利息,當我們的錢是撿的啊?」
文玫不生氣是假,賈老財的確太那什麼了,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誰讓他是債主,他們是借債人,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總不能賴賬。
樹要皮,人要臉,要是賴賬,街坊鄰居知道了,又該嚼文玫的舌根了。
「嫂子,聽你的意思,自認倒霉,給他五千的利息,還有還三萬的本金?」
文玫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賈老財這個時候來索要借了他的錢,肯定有著急的事,問題是她這個時候到那裡去籌集那麼多的錢,根本還不上。
賈小浪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讀完大學基本將家裡的錢花光、用盡,今年種地買種子和肥料,找賈老財借的。
現在賈老財來索要,總不能不給,不合情理,但以前還的錢全當利息,太狠了,而且怎麼會突然就缺錢用了?瞧他家的經濟狀況,應該不差錢啊,難道在故意逼迫嗎?還是有別的目的?
賈老財家裡有錢,用以前的話來說,簡直是個土財主,不然大家不會叫他「老財」,有錢的一些人,干不出正經事,他一樣,喜歡勾搭有丈夫的女人,即使他已經五十多歲,而且去年才娶了一位嫩媳婦,難不成他又有什麼貓膩想法?盯上了好嫂子?
這不是沒有可能,常言道,寡婦門前是非多。
賈小浪咬了咬牙,惡歹歹的瞪著門口,恰巧看到賈老財伸著頭,似在偷聽,被瞪了一眼,立馬縮了出去。
難怪那麼多的人找賈老財借錢,肯定都是輕信謠傳,說他是個好人,借錢不收利息,結果不是不收,只是不要命而已,只是表面上的好人,當把錢借了去,還不起,